第三十二章 :春色幔帐-《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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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五,天气阴沉,云层浓厚,空气闷热,一丝风也没有,让人的心中不自禁地便会感以一种深深的压迫和气闷。

    辰时末刻,帅帐中三人方才起身。刘倩体贴地服侍蓝宇穿戴整齐后,为他细心地梳洗修面,威武俊朗的爱郎英气逼人,气宇轩昂,刘倩的心里甜滋滋地象是喝了一整罐的蜜糖,俏脸上尽佯溢着一抹幸福的笑容,百合却是身体不适,稍一动作,下身便传来一种撕裂般的痛楚。

    无奈之下百合只得坐在床塌上休息,很是羡慕地望着蓝宇二人如小夫妻般地甜蜜恩爱,不过羡慕归羡慕,心中却是半分想法也不敢有,她心中很明白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不过是刘倩的贴身侍女,即使已将身子交给了蓝宇,但允其量也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侍婢,若是蓝宇有心有情的话,能纳自己为侍妾就要焚香还愿,谢天谢地了!

    收拾停当,蓝宇吩咐亲兵将早膳端入内帐,一番威逼利诱下,百合方勉强与蓝宇和刘倩围坐在方案旁,拿起牙筷还未开动,已有亲兵入内通传,刘海有要事禀报!蓝宇心中一喜,暗忖莫不是海原城中钦差已有圣旨传到??想着便吩咐刘倩二女在内用餐,自己掀帘走出内帐!

    刘海入帐躬身一礼,沉声道,“末将参见王爷!王爷贵体金安!!”

    “免了!有何事禀报?”

    “回王爷,末将左夜巡营,拿获两名违反军纪,私自聚众钦酒的犯将,请王爷发落!”

    “私自喝酒??”蓝宇闻言皱了皱眉,这算什么大事??顿了顿又道,“犯将是何人??”

    “回王爷,是步军营主将崔远中和亲军营都尉王超!”

    “嗯!…………他二人私聚饮酒,可曾延误军务,致大营有所折损!”

    “回王爷!左夜大营一切安稳,并无折损!不过崔远中身负巡卫营防的重任,但却擅离职守,与人饮酒作乐,实是罪责不轻!而王超更是可恨,竟与崔远中于帐中恶语诋毁王爷,谣言惑众,尊卑不分、以下犯上,严重损害王爷威名,其罪当诛!请王爷下令将此二人推出辕门斩首,传示全军,以正军法,以儆效尤!!!”刘海一脸愤恨之色,怒不可遏地回道。

    “…………嗯??…………诋毁本王???是何恶语?你且说来听听!!”蓝宇见刘海一脸激愤之色,说起话来也是咬牙切齿,痛恨之色溢于言表,仿佛与崔、王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与他往日开朗随和的脾性十分不符,不禁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这………………王爷…………他二人所言十分污移肮脏,又恶毒无比,说出来实是污了王爷贵耳、有辱王爷名誉!”王超面有难色地说道。

    蓝宇见刘海十分为难的表情,心思急转,联想到左日王超闯帐之事,脸上竟少有的现出了一丝红色,心中已基本是猜到了所言为何,不由失口笑道,“…………呵…………没关系…………本王很有兴趣知道他二人是如何诬蔑本王,言语又是如何污侈肮脏,如何恶毒无比,但说无妨!!!!”

    “是,末将遵令!王超昨夜与帐中恶语中伤王爷,曰王爷与开定信使举止爱昧,似…………似是有断袖之好!!!!”刘海鼓起勇气,好不艰难地将难以出口的话说了出来,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象是卸去了千斤重担,顿时轻松了不少,不过脸色却更加难看,怒气更盛,左手紧紧抓着刀柄,紧盯着蓝宇,只待蓝宇勃然大怒,又或是一声令下,便可冲出帅帐,亲自将这两名无耻卑鄙之徒推至辕门斩首示众!!!!

    蓝宇稍稍愣了半响,面无表情,就在刘海忍不住想要再劝蓝宇将二人推出斩首之时,前者却忽然大笑起来,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狂笑起来,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双手不时的在帅案上拍打,内帐中竟也隐隐传来一阵阵轻微悦耳地失笑声,刘海纳闷地望着蓝宇,暗忖,王爷莫不是心中太过气愤,以致心智失常吧!!!

    “王爷…………王爷息怒!末将这就将胆大妄为的犯将推出辕门,斩首示众,传示全军!!!”刘海见蓝宇越笑越激烈,雄浑强劲的笑声回荡在大帐内,猛烈的气波震得大帐都在微微颤抖,隐隐已有些颠狂的倾向,心中大惊,暗忖蓝宇定是太过愤怒,心中恨极二人,这才反常的大笑不止,忙大声请示道,只待蓝宇微微点头,便可前去执行军法,一解蓝宇心中之愤。

    “…………哈哈…………啊?…………啊!……不必!嗯…………将崔远中与王超带来,本王要亲自见一见!…………哈哈哈…………”蓝宇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这个王超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什么断袖之好!还龙阳之好呢!真是好笑!真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人误以为有玻璃同志的倾向!真是又恶心,又好笑!!!

    “是!王爷!末将这就将犯将押来,听候王爷发落!!”刘海误以为蓝宇心中恨极二人恶语诬蔑,因而想要亲自将二人斩首泄愤,忙不迭应道,转身冲出了帅帐。

    刘海刚出帅帐,刘倩已自内帐绕了出来,一身亲兵服饰,未着甲胄,秀发束髻,竖于头顶,步伐轻盈,面含春风,唇含笑意,只是那丝笑容怎么看都象是在取笑蓝宇。

    “王爷,妾身怎的不知您还有如此爱好呢???”刘倩巧笑如嫣地走近蓝宇,轻吐朱唇取笑道。

    蓝宇见眼前佳人虽然不施粉黛,粗布军袍,却依然曲线玲珑,娇艳动人,尤其是眼角眉梢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丝饱受雨露滋润后散发出的缕缕春情,更是妩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心中一热,一把便将刘倩揽入怀中,倚坐在自己膝头,轻抚着美人如缎般丝滑嫩白的俏脸,笑咪咪道,“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这个小兵兵有沉鱼落雁之容,实乃绝世之尤物,无异于嫡尘仙子,本王不过一凡人,又如何可以抗拒你的无边的魅惑??…………哈哈…………”

    刘倩嘤咛一声,娇躯已落入虎身之中,稍稍扭动一下,柳腰又入虎掌,娇嗔道,“王爷————老是没正经,就会用甜言蜜语哄骗人家!…………唔…………妾身不过蒲柳之姿,岂有王爷所说那般美貌脱俗!…………”

    蓝宇轻轻捏了把怀中美人如玉的下巴,方待开口调笑,帐外已传来刘海的声音,“回王爷,犯将已经带到!”

    “呵…………这么快?…………带进来!!”蓝宇哑然一笑,暗道这刘海动作可真够麻利的,转脸的功夫人就给带到了,可见心中痛恨二人之心是如何急切,顺手将刘倩扶起立于自己右侧,却阻其进入内帐,复又端正衣襟,收敛笑容。

    刘海应声押着二名犯将进入帅帐,准确的说应该是踹着二人进入帅帐,崔远中和王超步伐踉跄着冲进大帐,身形还未站稳,身后四名如狼似虎的亲兵已飞起一脚,将二人踹倒在地,跪俯于地上。

    蓝宇瞅了一眼跪俯于地上的崔、王两人,两人跪在地上,紧低着头,身上战甲已被除去,仅着军袍,头发有些凌乱,还粘了些草屑泥尘,显得有些狼狈,不过军袍还算整洁,并无血渍、裂口,看来刘海未对二人私自用刑,可见其为人十分公正严谨,值得嘉奖!!

    四名亲兵手按战刀,警惕地望着跪俯于地的崔、王二人,刘海已大步上前至帅案前拱手道,“王爷,犯将已经带到,恭请王爷定罪发落!”

    蓝宇微微点点头,示意刘海退到一旁,朝帐下二人冷声道,“抬起头来!!!”

    崔远中、王超应声将头抬起,仰望着高居帅案后的蓝宇,神色虽有些惊慌却无惧怕,嘴巴嗫嗫似有话要说,却终是闭口不言。

    “刘海禀报你二人私自于帐中饮酒作乐,违犯军纪,又尊卑不分,恶语诽谤中伤本王!此事可否属实????”蓝宇一眼便看出二人并无惊恐之意,神色虽略显疲备却依然镇定从容,看似颇有大将风范,临危不惧,实则根本就是无视军纪,更是蔑视自己的权威,不由怒从中来,严词历色喝问道。

    崔远中没有回话,王超却面有愧色道,“回王爷,刘统领所言均属实情,末将确实和崔将军饮酒犯纪,又私议王爷,以下犯上,请王爷责罚!!!”

    蓝宇见王超一脸悔意,很是自责,心中稍稍舒服一点,口中却不置可否地问道,“崔将军以为刘海所言是否属实???”

    崔远中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王超,又望向帐上的蓝宇,犹豫了半响方才低声道,“回王爷,刘统领所言句句属实!末将知罪,请王爷责罚!”

    “好!既然你二人已俯首认罪!…………刘海,按军法律令,应对二人治以何罪??”

    “回王爷,违纪饮酒,擅离职守,按军律轻者处以五十军棍,以观后效;重者撤去军职,斩首示众;不分尊卑,以下犯上,妄议上官,按大魏律应处以五十大板并罚站笼之刑,诽谤中伤皇族亲王,则罪加一等,按律处以割舌绞首之刑,夷其三族!!!”

    刘海显然非常熟悉军法律令,说起来头头是道,条条款款说的是清清楚楚,不偏不倚,不矫不枉,跪在帐下的崔、王二人却听得是如同魔音贯耳,肝胆俱裂,原本此事便是可轻可重,可小可大,往小来说也不过挨上三十军棍而已,一直以来军中犯禁酒令的将佐都是如此处置,但刘海偏偏将小事化大,处处框以军法律令,这下想不死都难!

    冷汗顺着额头便往下流,二人不约而同地叩首如捣蒜,“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末将知罪!末将酒后失言,绝非存心诬蔑王爷!…………请王爷从宽发落!!………………”不多会功夫,两人额头已是红肿一片,隐隐渗出血丝,其状甚惨,不过二人心思倒也算活络,知道所犯罪行最严重的还是诬诽王爷,并非什么私自饮酒又或是擅离职守,况且王超也没擅离职守,而且二人也未强词狡辩,只一味哀声求饶,如此一来,同情分便多了不少。

    蓝宇听着刘海一番严声厉词,心中也是吃惊不小!万万没想到,不过是私下说上两句上官的闲话,便会惹来杀身灭族之祸,真是令人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不过旋尔一想,又即释然!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皇权专制的社会中,人的性命如草或芥,又有高低贵贱之分,处于上层的统治阶级对下层的部属子民有生杀予夺之权,更勿论自己即贵为亲王,天潢贵胄,身分尊贵无比,又手握兵权,统数十万精兵强将,可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两人虽然是无意间的酒后失言,但在刘海这等即要一心卫护其主,又素来严守礼法纲常的人看来便是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帐下二人依然不停的磕头,额上条条血丝已渗了出来,染红了额头,沿着两颊慢慢地往下淌,地面上已是血迹斑斑,蓝宇心中不忍之余,无意间却发现一旁侍立的刘倩脸上虽然有一丝不惋惜可怜之色,却并无出言求情之意,更多的是一种坦然,又或者是漠然,也许在她看来帐下二人确实是罪有应得,其情可悯却罪不容恕!蓝宇渐渐开始有些担心今日之事该如何善了了??

    “好了!别再磕了!再磕下去,本王的帅帐就要变血池了!”蓝宇皱着眉头摆摆手,止住帐下二人,顿了顿又道,“原本以你二人所犯之罪行,最轻也要斩首示众,传示全军,以正军法纲纪!………………不过本王念在你们多年来追随本王东征西讨,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今次出征又屡立奇功,便暂且饶你们一命,继续随军效命,戴罪立功!

    蓝宇话音未落,崔、王二人已磕头谢恩。“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不杀之恩!……………………末将必铭记于心,今后定誓死追随王爷,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刘海却不乐意了,跨前一步,很少有的质疑蓝宇的决断,“王爷…………此事万万不可轻率处置!崔远中与王超身为军中大将,却不遵军令,目无尊卑,不守纲纪,以致犯下弥天大罪,大损王爷虎威!如果不严加惩戒,试问王爷日后如何服众,如何震慑三军!

    蓝宇了然地摆了摆手,心中却甚是满意刘海的忠直可阿,“本王还没说完!崔远中擅离职守,饮酒犯纪!王超酒后失言,诽议本王!二人都是罪在不赦,按律当诛!但眼下战事未定,正值用人之际,而你二人又乃本王帐下爱将,屡立战功,便从轻发落!不过死罪虽可免,但活罪难逃!本王罚你二人一百军棍之刑,权作小惩大戒,你二人可心服!“

    “末将心服!……………………末将心服!王爷宽厚仁义,末将感恩不尽!………………”王超狠狠地叩首道,崔远中也一并磕头谢恩,头却垂得很低,没人发觉他的眼神中闪过的那道怨毒之色。

    刘海见蓝宇已拍板定案,也不便多说,抬腿就要上前将二人押至辕门当众施刑,蓝宇却出言阻道,“且慢!…………本王还有一言未说!”说着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刘倩,“你们抬起头来,可识得本王身边之人姓甚名谁??!“

    崔远中和王超闻言抬起头来,望向帐上,却是一脸的疑惑,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蓝宇不由失口笑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辩我是雄雌?…………实不相瞒,本王身边之人正是左日自开定而来的信使!”

    蓝宇一番扑朔迷离的话更是让崔远中和王超一头雾水,旁边的刘海却是心中了然,刚才押二人一进帅帐,他便认出了帅案旁的侍卫是何人装扮,不过他知道王爷大病全愈后便性情大变,竟是一反常例地喜欢将女眷扮作侍卫留在军中,此举虽有违军规常法,但其身份尊贵自不可与寻常将领相例,因此虽然中军亲卫大多知晓此事,但却是无人敢点破,更不敢私下传扬,当下刘海也是闭口不言!

    蓝宇见崔、王二人一脸茫然的神色,心中暗乐,不知这古代的人是真蠢还是假蠢,任是瞎子也能看出身边的刘倩乃如假包换的女儿身,别的不说,只看那昂挺立的丰胸便已是一目了然!

    无奈地叹了口气,蓝宇又好气又好笑道,“本王身边之人便是并州节度使刘哲浩的千金,也是本王将来的侧妃!!这下你们明白了???”说着望向王超,后者稍一思索便即恍然,脸上刷地一下竟红了起来,显是十分羞愧,暗暗自责,枉自己跟随王爷多年,自负见多识广,却是男女不辨,竟会误以为王爷有断袖之疾,实是有眼无珠!!!

    当下,王超悔恨难当道,“末将实是有眼无珠,竟误将王妃以为男儿身,还私下诽议王爷,实是罪无可恕,请王爷从重责罚!!”

    刘倩心思玲珑惕透,一听蓝宇所言便知其心意,芳心暗喜之余,俏脸也是红云朵朵,羞不可鞠地扭身便溜进了内帐。

    蓝宇闻着刘倩卷起的香风,心中一暖,脸色也舒缓下来,“…………不必了!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你!王妃也是为了出行方便,这才女扮男装,怨不得你会有所误会!呵呵…………不过你也要从中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使你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事,也未必不会是一种假象!尤其是你二人皆为黑甲军新一代将领中的佼佼者,可谓后起之秀,日后前途无量,任重道远!

    黑甲军将来发展壮大的重担都要落在你们肩头!因此更要严于律已,时时自醒,凡事要谨慎处置,仔细观察衡量,绝不可人云亦云,轻听偏信,轻率处事,否则必酿大祸,悔之晚矣!!”

    听了蓝宇一番语重心长的细心教诲,王超很受感动,语声有些哽咽道,“多谢王爷教诲,末将必将铭计于心,时刻提醒警戒自己,绝不会犯相同的错误!”崔远中双眼也有些发红,却不知是感激欲泪,还是眼有恶疾,“多谢王爷宽宏,末将感激不尽,王爷教导,末将必将永记心中,不敢或忘!”

    “……嗯……本王也希望你们可以从今日之事中吸取教训,将来必会受益良多!…………好了,刘海带他们出帐施刑吧!”

    “是,王爷!”刘海应声上前着四名亲兵押着五花大绑的崔、王二人出了帅帐,海熊灿与其余军中诸将早已守在帐外多时,见状纷纷上前出言探询,待知仅责一百军棍时,方松了口气。

    刘海押着二人直抵辕门,海熊灿众将也紧紧跟随,辕门处一万巡卫营除当值警戒巡营的士卒外,其余皆围拢在辕门处,观看崔、王二将受刑,场面异常热闹。

    不多会功夫,一众中军亲卫将两条长登摆好,崔、王二人被褪去外袍,仅着白色中衣,趴俯在长条木登上四名执法士兵,手举丈长的暗红色军棍,一左一右侍立于侧,刘海当众宣读二人罪状,及王爷的定罪处罚!不过却并未提及二人暗诽蓝宇之事,却是刘海明白个中轻重,知道此事乃王爷私隐,倘若张扬开来,不管真假,必会兴起无数流言蜚语,到时不但会扰乱军心士气,恐怕王爷的郝郝威名也会大损!

    刘海一声令下,执法亲兵挥动军棍,朝着崔、王二人的屁股便狠狠地打将下去,执法的士兵可全是蓝宇的直属亲兵,可谓忠心不二,品级也是远远高于其他军士,底气十足,而又十分痛恨这两名胆敢对王爷不敬的领兵大将。

    那执法亲兵心中怀恨,这下动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棍棍入肉透骨,辟里啪啦地声响此起彼伏,崔、王二将紧咬牙关,任赁黄豆大小的汗珠顺额而下,转眼间一百军棍打完,两人的屁股也彻底开了花,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顺着裤腿汨汨地往下滴淌,很快地上便积了一小滩黑红的血洼,受刑二将从军已久,皆是杀伐果决之辈,心性和体质一样也甚是硬朗,由始至终哼都没哼一声,不过两人牙齿咬磨的吱吱声却清晰地透入在场围观众军士的耳中,分外刺耳惊心。

    一百军棍打完,执法士兵收棍而立,刘海令崔、王二人部下将其架回大帐,围观的军卒心中一片凛然,蓝宇治军一向严厉,赏罚分明,但却少有当众杖刑军中统兵大将,况且原因还是私自饮酒这么小的事情,因此一众士卒心中即惊又惧,很快便四散而去,各归各营,严守职责,无形中竟起到了很强烈的震慑作用,从此之后黑甲军中将士无论军职高低,再无人敢轻犯军纪,这也是蓝宇未料想到的意外的收获。

    刘海回帅帐向蓝宇交令,海熊灿及其余众将也返回校场,继续操练本部兵马!辕门处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平静的时间很短暂,很快辕门外里许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守门的士兵纷纷拔刀挺枪,弓驽上弦,严阵以待,马蹄声得得疾疾响起,卷起的尘土也越来越近,至辕门处五百步许,守门的校尉刚想高声喝问来者何人,却见急驰中的战马猛地侧翻在地,马身抽搐不止,马口不停地溢出一股股白色的泡沫!

    马上的骑士也被抛出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身尘土的骑士挣扎了几下,想爬起来,却终又仆倒在地,象是昏了过去,身上的战甲虽是灰白一片,却仍可看出乃黑甲军卒的服饰,背后斜插着三面样式精致的黑色角旗,也是灰秃秃的,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不过守门校尉可以肯定这名骑兵必是长途跋涉而来,战马脱力而亡,而且还是驻守边关的黑甲骑兵,看其战马并无新式军械便可以断定!至于其背上所插三面角旗,用是黑甲军中八百里加急信使的专用标志,必是边关有十万火急地紧急军情,校尉不敢怠慢,迅速派人将昏倒的骑兵抬入营中,直奔帅帐而去。

    帅帐中,刘海刚刚交令退下,蓝宇还未及喘口气,帐外亲兵又报辕门校尉有事禀报,无奈地叹口气,令其入内,校尉掀帘而入,身后还跟着两名抬着担架的士兵!

    “启禀王爷,此人乃是驻守边关的黑甲军士,不知有何紧急军情,千里奔驰而来,以致战马脱力倒毙,自己也堕马昏阙,末将不敢怠慢,火速将将其抬回营中,请王爷查看决断!”

    “紧急军情???”蓝宇闻言一凛,走到帐下,俯身伸手探了探担架上的士兵的呼吸,他的气息很微弱,时有时无,显然已危在旦夕,命悬一线,仔细一看,其胸口竟有二处箭伤,污血慢慢地涌出胸甲,连忙握住其手腕查探脉搏,一面分出一股真元透入其身体之中,护住其心脉,一面问道,“你因何得知他有紧急军情禀报??”

    辕门校尉微微一愕,旋尔禀报道,“回王爷,此人背插三面角旗,乃是八百里加急军报的标识,沿途官衙驿站上下人等都必须全力配合,违者以通敌罪论处,想必是有十万火急的紧急军情传报王爷!由于事关重大军情,末将不敢私处,因而并未仔细查看他的随身物品,一切由王爷处断!”

    “嗯……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末将告退!”辕门校尉施礼后退出帅帐。

    蓝宇心中又惊又急,暗道,千万不要是西昌有何变故,否则即使自己可以逼刘定签订和约,凯旋回师,但后方若一旦失陷,则根本已失,又能到那里去呢??心中一急,手上真元更加快速地注入传令兵体内,一心想以强大的真元力刺激其心脉,先将其救醒问清楚原委再说,却不料异变突起,传令兵胸口的两处箭伤竟隐隐散发出一丝淡蓝色地光芒。

    那黑红污浊的伤口竟在飞速地愈合,转眼间已合拢结痂,继而竟神奇的脱落,原本的伤口竟已被一圆淡红的皮肤代替,竟是完全康复了,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留下,蓝宇目瞪口呆,手一松劲,真元停止输入,传令兵身子微微颤动,轻哼了一声,竟是醒了过来,眼开眼睛四下看了一圈,待看到蹲在自己身边的蓝宇时,一个挺身便跳了起来,跪俯于地叩首道,“小人参见王爷!”

    “………………啊…………起来吧!”蓝宇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传令兵,转眼间便生龙活虎地跪在自己身前,声音哄亮,动作敏捷,那里还有一丝命悬一线的虚弱不堪。

    刘倩不知何时也走出内帐,倚在帅案旁,同样一脸惊诧地望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不同的是一双美目之中尽是好奇而已崇拜的小星星,瞧得原本一脸震惊地蓝宇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蓝宇起身回到帅案后坐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望向帐下昂然站立的传令兵道,“你千里急驰而来,可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回王爷!小人乃驻守黄蛇岭关隘洪将军属下亲兵,奉洪将军令,禀报王爷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情!”

    “……是何军情??莫非古勒兴兵犯境??”

    “王爷英明,正是古勒大举兴兵犯境!”信使一脸景仰地回道,接着自破烂不堪的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卷羊皮小包裹,从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印地军报,高举过头递上帅案。

    蓝宇接过那仍带着体温的军报,揭去漆印,取出军报展开来看,眉头顿时越皱越紧,一旁的刘倩美目连闪,象是十分好奇,信使则一脸严肃地垂手立于帐下。

    半响,蓝宇放下军报,语气平静道,“…………你千里传信,马不停蹄,一路辛苦了,先下去用饭休息吧!军情一事,本王自有定夺!…………”

    “是,谢王爷恩恤!小人告退!”信使再次恭敬施礼,躬身后退,还未到帐门处,蓝宇突地出声问道,“…………你身上的箭伤是怎么回事?莫非曾遭遇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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