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千古罪人-《异界之战神重生》
第(3/3)页
“微臣领旨谢恩!微臣必定牢记圣上教诲,尽忠职守,报效君恩!”陶亚智咚咚咚就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退回班列,却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面色腊黄,眼眶深陷,象是极度营养不良似的,实在是有损官仪。
“皇上…………”刘协刚要出言阻谏,刘定却一摆手,不耐烦道,“太尉不必多说,朕心意已决!朕有些倦了,退朝吧!”说完便在一帮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转回内宫。
张之从、王平一干人跪送刘定退朝后,一脸得意地望着脸上又忧又悲、长吁短叹的刘协和陈青浦…
抽调十万近卫军驰援海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近卫大营原本有五十万军兵,不过已被张天顺将其中精锐二十万全数抽走,余下的三十万人除了老弱残兵,便是军痞纨绔,更多兵员则直接被营中的各级将官吃空饷吃掉了数万人,因此现在所谓的三十万近卫军,仅是兵员数额就大大不足,只有不到二十五万人。
再除却其中混杂的毫无战力的老弱之兵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能勉强称之为士兵的不足十万人,而且是久未操练,不通阵法!其中绝大多数士兵根本就没上过战场,人倒是杀过,不过都是平时打架斗殴或是期压平头百姓时心血来潮之举,如此军队形同散兵游通,又何来精锐之说。
张之从负责抽调兵马,也是大感头痛!
兵部下达的调兵军令一下,近卫营中逃兵人数陡然猛增,犹其是那些达官贵人府中的纨绔子弟,平时就很少来军营,只是在兵册中挂个名,用来领功升迁的,此时一听要打仗,早跑得不见人影了!
再看看那些老弱病残之人,要么髯发皆白,要么稚气未脱,个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一阵风都可以刮倒,估计让他们出征,恐怕还没走到地方就得病死半途!
再余下的就是那些军痞老油条,个个横眉歪眼,面目狰狞,歪盔斜甲,满嘴秽言污语,流里流气的,象青皮流氓多过象军卒士兵,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呀!
不过眼下也别无他法,十万城卫军是没法动,一则城卫军要负责京师外城防务,责任重大,不可轻动,二则其军中主将是沐铁英,也是军中老将,朝中勋贵,根本就抽调不动!
至于担任宫中防务的五万御林军,战力那是没话说,少有的天下劲旅,战力与黑甲军和狼牙军也是不分上下,绝对一等一的铁军精兵!!但是你是想也别想,那可是刘定的心肝宝贝,上次被王玉秋一下葬送了千余人,心痛得刘定几天都没吃下美味的御膳,连发雷廷之怒,接连摔了三个九龙杯、二个玉如意!
至于刑部巡检司那一万巡城兵丁更是别指望,平时吓唬吓唬地痞流氓还勉强可以威风一下,若是让他们上战场,非得尿裤子不可!
思前想后,张之从和新官上任的陶严智终于定下计来————银弹攻势,不是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好!那就加饷加银,先发上三个月的饷银,两军交兵之时杀一个黑甲士兵五百个大子,杀一个佐领一两银子,杀一个参领十两银子,以此类推叠加!
奖赏布告一下,近卫大营顿时沸腾起来,当真是人头攒动,群情汹涌,数万军痞双眼直放红光,口水直流,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能立马便飞到海原大杀一通,赚个盆满钵溢!
在高额悬红的刺激下,十万“精锐”的近卫军很快在三天内便挑选齐全,而后就是筹集粮草,配发军马、军械又折腾了三天,等到将全军三个月的饷银发下去,十万近卫军顿时士气大震,吼声震天,一切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八月初九,张之从奏报平宗刘定后,便传令近卫军拔营而起,驰援海原,此次十万近卫军中步军和骑兵各占一半,骑兵居前,步兵押后,浩浩荡荡绵延十里,旌旗似海,刀枪如林,银色的海洋烈日下铺天盖地,气势冲天,可谓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不过好景不长,十万雄纠纠、气昂昂直奔海原而去的近卫大军还未行出京城二十里,便被张之从派人快马追回,命大军火速返回天京城协防,令军中一众将官大惑不解,不过也不敢违抗军令,闷闷不乐的又领着十万大军灰头土脸的急急赶了回来。
为什么呢?
原来十万近卫援军刚离开京城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一支数量在十万上下的蓝甲精骑快马加靴的赶到了京师城下,这支彪勇凶悍的骑军清一色的蓝盔蓝甲,各个军阵刀枪雪亮,将士衣甲鲜明,杀气腾腾,远望去军阵连绵,其间旌旗如林,铺天盖地,绵延数里,如海浪般地蓝甲骑兵密密麻麻将京城九门都围了个水汇不通,城卫军大惊失色,忙敲响警钟,守城军士刀枪出鞘,箭驽上弦,斜指城下,全神警戒,严阵以待,另派人火速禀报城卫统领沐铁英,后者迅速入宫面圣请旨。
一柱香后,城下沸腾如怒海狂滔的蓝甲军阵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依次列阵于城下,摆成了十个方阵,每个方阵一万骑兵,中军帅旗正是“镇东大将军”“李”,十万骑兵列阵于城下,却丝毫未有喧闹之声,人静马平,鸦雀无声。
马上的骑士个个神情专注,严肃而平静地望着城墙上战战战兢兢地全神戒备地城卫军,其后,一员身材高大,面容英武,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千余名亲兵的护卫下,自军阵之中纵马冲出,驰近宽愈百丈的护城河边,口中大喝道,“镇东大将军李信回京勤王,请守城将军打开城门,让本将入宫面圣请旨!”
这支蓝甲骑军正是威震东疆,立下郝郝战功的狼牙军本部兵马!
而突出阵前的威武大将正是镇东大将军李信,自上月底收到兵部尚书胡秀清的信函,得知西北唐王起兵谋反,已进兵至青川时,李信便忧心仲仲,黑甲军之战力勇冠天下,与狼牙军不分伯仲,一东一西,威震四夷,他又如何不知!
反观之,负责出兵征讨的近卫军则久未征战,刀不血刃,兵不操练,将不练兵,往日悍勇之气早已消磨殆尽,又如何与常年征战边关,百战杀场,悍勇善战的黑甲军相抗衡??
即使以虎威大将军张天顺之能,要想在短时间内依靠这支疲弱之军击溃叛军也绝非易事,因而他一心想要领军回京,一则会一会那位威震西疆,身经百战,而未有一败的唐王刘秀,二则剿灭叛军,保天下安宁,但却被帐下大将劝阻,要知李信身为边关统帅,未得圣旨,未奉诏令,不得轻离职守,否则便是叛逆之罪,要诛九族的。
正当李信犹豫不定,心焦如焚之时,却又闻得黑甲军已于黑风岭一役大败张天顺,十万官军精锐一夜之间全部灰飞烟灰,自虎威大将军张天顺以下军中大小战将全部阵亡,而其后唐王刘秀再次挥军东进,业已重夺青川!
而后,逆王秀亲率三万黑甲精骑快速挺进,一路摧枯拉朽,锐不可挡,兵锋已直逼海原,京师危急,而当朝天子闻此恶讯后,不止不抚慰阵亡将士,不筹划御敌之策,反而不分是非,不辨黑白,不仅将以死殉国的老将军张天顺定为谋逆之罪,夺除官爵,抄家充军,更一意孤行,竟听信张之众一干奸臣的馋言鼓惑,将兵部尚书以诬陷欺君之罪下狱天牢,并于次日午门斩首示众,令驻守边关的三军将士及朝中正直大臣齿冷心寒!
闻此恶叵,李信险些当场昏倒,胡秀清与李信虽年龄相悬,但私交甚深,情同莫逆,李信也很是敬重胡秀清刚正不珂、忠勇正直的为人品性,一向以兄长称之,此时听闻皇上竟将其斩首于午门且悬门示众,一代忠臣良将的下场竟是如此悲惨,他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又岂是语言可以表达!
想胡秀清一生为官清廉,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忠心辅佐两代皇帝,可谓劳苦功高,却不料一代忠臣却遭此惨祸,不止晚节不保,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家产也被查抄,家眷全数发配东州允军,真正是凄惨无比!就连一生为国征战,立战功无数,最后于黑风岭迎战叛军,力战身亡的虎威大将军,死后不仅没有封赏,反而被皇上罢除官位,还要诛其九族,诏告天下,当真是令人悲愤欲绝、痛心不已。
李信心中又愤又怒,几次想不闻不问,任由刘秀率黑甲军攻入京师,将那个昏溃不堪的皇帝赶下龙椅算了,不过旋尔又想起父亲往日的谆谆教诲,李家一门忠烈,自太宗起兵时起便世代为将,皆忠于大魏、忠于皇上,现在如果自己坐视京师沦陷,皇帝受辱,想必九泉之下的父亲大人必会痛骂自己不忠不孝,即使死后也不会允许自己进入祖祠赁后人供奉。
想到这里,李信又开始忧心起京师的情形。
二十万近卫军精锐全数战死并州,京师中三十万老弱病残又毫无战力的近卫军根本不足以保卫京城,更别提驰援海原,剿灭叛军了。
而城卫军和御林军想必皇上也不会轻易动用,至于江南诸军靡烂已久,不仅远距千里,征集不便,又有河宽浪高地天花江相隔,更是提都不用提;
思前想后,唯今之计也只有出动自己的狼牙军,方可守卫京师,击溃叛军,最不济也可将黑甲叛军赶出中州,确保中州安宁,待日后再征集军队勤王,积蓄实力,严加操练,最后择良将领军出兵剿平乱军,一一收复西北四州。
而令之势,黑甲军兵锋正盛,一路攻城陷池,锐不可挡,想必很快便会攻占海原,界时京师则危在旦夕之间,绝不能再犹豫了,即便被言官参自己一本,也要加师勤王,绝不可任由逆军攻陷京师,扰乱朝纲!!
打定主意后,李信便迅速征集军队,不顾帐下一众大将和亲信的苦苦劝阻,径直将麾下十万最精锐的狼牙骑兵全部收拢,仅余五万步军坚守狼牙关,以防喀丹趁机寇边犯境,只要坚定城关不出,留守步军便足已应付,骑兵倒是派不上多大用场。
八月初六,十万狼牙骑兵已全部征集完毕,整军待命。李信命副将防守狼牙关,自己则亲率十万狼牙骑军,火速返回天京,一路上全军骑兵自李信以下,皆是人不离鞍、马不解笼,累了便在马背上打个盹,饿了便啃点军粮,如此昼夜不停地朝天京火速驰行,三天后,也就是八月初九,李信终于率军来到天京城下。
防守天京城朝阳门的是沐铁英帐下一名校尉,眼见城前十万兵勇将悍、刀明甲亮地骑军方阵严整萧杀的列队城下,军阵上方那一股股漫天飞扬的杀气直冲云宵,端的是一支虎狼之师,又来意不明,他也未接获任何放行官文,又如何敢轻开城门?
虽然守门校尉识得这支蓝甲骑军的认军旗号,也识得护城河前那名英武大将身后竖立的帅旗上的字号,镇东大将军李!天下何人不识?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李信虽然常年驻守狼牙关,远离京城已久,但京城中的官商百姓,包括这些城卫军、近卫军,甚至是御林军,又有谁不知李信的赦赦威名!
李信驻守狼牙关数年以来,立下大小功勋无数,名动天下,其击杀喀丹、忽兰蛮夷军卒数以十万计,当真是杀人盈野,战绩彪秉,威名震慑蛮夷,悍勇野蛮的喀丹和忽兰铁骑,数年也不敢轻犯边关,传言两族牧民家中唤李信之名可止婴儿夜啼,其威名之盛便可见一斑!
狼牙军与黑甲军一西一东驻守边关,两军将士皆英勇善战,鲜有一败,同样威震天下,震慑四夷!两军将士皆悍勇善战,虽然从未交手,但相互间战力也是不分高下!若说刘秀乃西北军中战神,那李信则是东北军之战神,两人一东一西皆为大魏的铜墙铁壁,将整个江山守得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大魏原本共有三名御赐大将军爵位,虎威大将军张天顺、镇西大将军刘秀、镇东大将军李信!
张天顺原本就已如西山之落日,虽乃昔日名将,威名尚存,但早已无复当年之勇,而刘秀和李信却如日方中,声势正盛,现今刘秀公然起兵谋反,早已被皇上罢官夺爵,定为叛逆!
至此,满朝上下,大魏军中,也仅有这位威风凛凛的镇东大将军硕果仅存,小小一个守门校尉,又如何敢得罪李信????
“李大将军,小将奉沐将军之令镇守东门,未得将令或皇上圣旨手谕,绝不可轻开城门,得罪之处还望大将军见谅!小将已派人禀告沐将军,估计很快沐将军便回来此迎接,请大将军稍待片刻!守门校尉遥遥向护城河前的李信拱手深深一礼,非常恭敬的说道。
李信抬手止住身后几名脾气火爆亲将的鼓躁,朝城墙上挥了挥手,豪迈从容地说道,“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城墙上的校尉闻言又是深深一揖,“小将不敢!”
城墙上的守军见校尉大人也对城下的大将如此恭敬,心下皆是又敬又惧,手中的驽弓都禁不住松了下来,有胆大多嘴的便低声交头接耳起来,所说者也无非是昔日这位镇东大将军的彪秉战绩和郝郝威名。
半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十万狼牙军依然阵形严整的列于城前,丝毫也无半分焦躁不安的迹象,无论将士官卒,皆昂首挺胸,勒马挺立如松,如林的刀枪在艳阳下闪烁着片片寒光,如海的战旗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那股久经杀伐所累积的萧杀和威慑之势,有如实质的浪滔般一波波涌向京城上空,那积聚起的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和杀气,着实让城卫军胆战心惊,忐忑不安!
李信与一千亲军骑兵于护城河前也是昂然挺立,阵形严整,纹丝不动,城前数里方圆皆沉浸在一片肃杀清冷的气氛中,空气中尽是弥漫着淡淡的杀伐之气,狼牙军不愧是一只久经战阵的铁血雄师,整支骑军十万人如同一人,无有将令,即使匹马单骑也不敢妄动,常年杀戮征伐所形成的浓重杀气,即使不刻意鼓动,也散发出强横慑人地霸道威势。
相比之下,城墙上的城卫军就差得太远了。
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城下狼牙军纹丝未动,刀枪未举,只是身上隐隐透出的杀气与血腥之气,便将城卫军的士气夺得干干净净,看看那一张张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恐慌的脸庞就知道他们现在心中想的是什么?或许不战而屈人之兵,又或者先声夺人,就是指这种情况吧!如果现在狼牙军虎吼一声,三军齐动,冲锋攻城,恐怕这些城卫军有小半会吓得当场软倒在地也未可知!
此刻,皇宫大内,勤政殿御书房中,刘定正焦急地等待着太师的到来,而披挂整齐的沐铁英则非常严肃地垂手站立在殿下,静静地等待着皇帝对于李信私自领军回京的旨意。
“启禀皇上,太师张之众殿外求见!”小太监尖锐细细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快请!”刘定的神态和语气都十分的急切,想来其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张之从大步迈进殿中,缓步走到离黄缎铺围的御案前五步处,作势便要拜倒,刘定已适时出口道,“太师免礼!“
前者就势便直起腰来,拱手道,“老臣参见皇上,圣体恭安!”
“太师大人,现在城外李信率十万狼牙军杀气腾腾的列阵于护城河前,说要入宫见朕!你看现在朕该如何处置?”刘定焦虑不安地望着张之从道,其平时刚愎自用、刻薄寡恩,但一时遇事,却惊慌失措、进退无度的个性显露无遗。
“噢?李大将军未奉圣旨,也无朝庭诏令官文,如何敢轻自回返京师,而且还带领大队兵马列阵城下??!莫不是想造反不成?”张之从闻言一惊,两道白眉紧皱,继而严色斥责道。
“回太师大人,据守城将领禀报,李信声称是率军回京勤王,要入宫面圣请旨,出征剿灭叛军!”沐铁英朝张之从拱了拱手道。
“是呀!李信确实是如此说,不过朕心里总是悬悬的,踏实不下来!京城中现只余十万城卫军和五万御林军,防卫空虚!万一………………”当着城卫军大统领柱国将军沐铁英的面,刘定竟会如此揣测和猜忌手握重兵的当朝大将,其智力真不是一般的低下,简直就是摆明了说,我不信任你们这些执掌兵权的将军!
“皇上所言甚是!李信未奉宣诏,便私离边关,又率大军围城,必定心怀不轨,切不可让他入城,否则万一有变,城中缺兵少将,防备松懈,又如何与十万久经杀场的虎狼之师相抗,到时京师危矣!”张之从看似老谋深算实则危言耸听地道,轻描淡写间,已将李信的回师勤王的忠心耿耿变成了心怀不轨的叛逆行为,其用心何其险恶,沐铁英在一旁垂手低首,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暗暗咒骂不止。
刘定倒是一脸的深以为然,很是受用道,“太师所虑与朕是不谋而合!李信与胡秀清私交甚好,朕怀疑他真如太师所料般,此次回军京师便是为胡秀清之死入宫兵谏而来!”
“沐将军以为如何?”张之从扭头望向一边的沐铁英,若有所指地问道。
“皇上与太师大人所言甚是有理!李信身为边关统兵大将,未奉圣旨诏令,便私离职守,更引十万大军兵临京城,实有犯上谋逆之嫌!”沐铁英在朝中素来以圆滑著称,又如何不明白太师之意,立刻拉马站队,摆明立场,否则的话,以他在军中的威名和声望,刘定断不会如此信任的将京师城防交给他掌管。
“依太师大人看,朕该如何处置李信,是否下旨将其捉拿问罪!”将李信率军回京的事定性之后,那就是该商讨如何应对了,刘定对这个李信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一是其在民间和朝堂上的声望太高,没几个帝王和领导人,愿意自己的下属比自己的声名还要高,二是李信和刘定从未谋面,又素无交情,因此对他执掌大魏军中战力最强的狼牙军兵权还是很不满意的。
“皇上,万万不可!”张之众突然急切地开口阻止道
“咦?为何不可?太师大人刚才不是说他心怀叵测、图谋叛乱吗?“刘定正盘算着如何下旨将李信诱入宫中拿下投入天牢审查问罪,而后趁机夺其兵权,一则除了其拥兵自重的隐患,二则自己手中又多了十万虎狼之师,正是一举两得之好计,一闻张之众居然反对,不由大惑不解地反问道。
“不错!以老臣来看,李信此番私离边关,引军回京,确有逼宫兵谏之嫌,等同谋逆犯上,理应下狱问罪!不过,皇上也知道,眼下京城防卫空虚,而城外十万狼牙军又虎视眈眈,不怀好意,倘若冒冒然将李信捉拿问罪,恐怕会引起狼牙军哗变,如果李信一怒之下抗旨不遵,带领手下那群骄兵悍将,犯上作乱,举兵攻城,那……京师就岌岌可危了!“张之从忧心仲仲地摅着长须说道,看似老成谋国,实则心怀鬼胎,想趁机排除异已。
“太师大人言之有理,狼牙军驻守边关多年,常年与喀丹、忽兰等蛮夷作战,将士彪悍狂暴,悍不畏死,兵马战力惊人,绝非一般军卒可以抵抗!而镇东大将军李信不仅英勇善战,精通兵法战略,而且深受属下士兵爱戴,多年征战塞外却鲜有一败,不可不防呀!
沐铁英也上前出言劝奏道,其实对于李信,他也是很敬佩的,毕竟和关外那些茹毛饮血的凶残蛮夷交战,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战事,稍有差池就可能兵败身死,而且会声名扫地,李信用兵之才,的确是神鬼莫测,令人敬仰!
但是,作为一名朝中的大臣,尤其是属于中立派的城防大臣,他不得不依俯于皇帝这个大靠山,否则,没有任何依仗和势力的他早晚会被逼卸下兵权,退出政治舞台,但正当盛年的沐铁英可不想这么早就告老还乡,最岂码也要给自己的后代子孙谋一条平坦的仕途封萌之后再致仁也不迟。
“那……那朕该如何答复李信!”刘定这会又开始头痛了,让他进城也不行,下旨捉拿也不行,难不成就这么僵着。
“回皇上,老臣建议应先派人火速将开往海原的十万近卫精锐召回京城,巩固京防,而后再派人宣旨温言抚慰、严词厉斥,令李信火速回军狼牙关!先将他打发回边关,待日后再派监军前往镇慑狼牙军,遂步压制李信,分化拉拢其帐下心腹党羽,慢慢将其架空,夺其兵权,而后便可以秘旨将其捉拿回京师下狱问罪!”
张之从阴毒的计俩一个接一个自口中恶毒的崩将出来,阴森森的语气,听得一旁的沐铁英浑身直打冷战,暗道,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我说是蛇还是老的毒呀,以后定要小心谨慎,犹要防范这只老狐狸,否则的话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妙……妙……妙呀!太师不愧是老……老当益壮、国之栋梁呀!轻描淡写便将一场危机化于无形,更深谋远虑,为李信定下了覆灭之计,解除了朝廷将来的隐患!哈哈哈…………”刘定却是越听越是高兴,忍不住拍手称快,哈哈大笑起来,张之众的计策不仅毒,而且高,深合他的心意,一举两得。
“谢皇上夸奖,老臣愧不敢当,老臣愚钝,怎及皇上圣明之万一!”张之众得意之余,也不忘恭维一下眼前龙颜大悦的少年天子。
“太师大人太过自谦了,哈哈哈!!此事便交给太师全权处理,朕这就命人拟旨,由你前去宣旨抚慰,哈哈哈…………”刘定紧张的情绪一解除,张扬的个性又是显露出来,哈哈大笑,全不顾君父之威仪。
“老臣领旨谢恩!!”张之众阴笑着躬身道。
李信率亲军营勒马驻于城下已有两个时辰,现已至午时,烈日当头,秋阳似火,饶是他常年征战,武艺精湛,加之正值壮年,身强力壮,也是疲倦不堪,脸上渐渐淌下一串串汗水,跨下陪伴他驰骋疆场多年的宝马良驹也有些不安分地低刨着地面,连声地轻嘶着,似乎正在发泄着心中的强烈不满。
“大将军,以末将看守城的校尉分明就是在存心戏弄,敷衍我们!!简直就不把大帅您放在眼里,不如让末将一箭将那嘶射下城来,解了胸中闷气!!”李信身后一员骁悍的青年将领,看模样应该是他的亲军统领,望着高耸宏伟的城墙道,愤懑地道。
“住口!李晃!本帅叮嘱你多少遍了??谨言慎行,当心祸从口出!!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岂可胡言乱语!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李信低声斥责着自己的亲军将领,心中也是忧虑不安,一是忧虑海原战事,二则忧虑此番未奉圣旨便私自引军回京,不知会不会因此获罪!不过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前方兵凶战危,局势瞬息万变,若京城万一有失,天子受辱,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李晃虽口中应诺,心中却是忿忿不平,恨恨地望着远处的城墙,暗付,自己追随将军驻守边关多年,常年领军与凶残暴嗜的蛮族作战嘶杀,爬冰卧雪的征战沙场,流血负伤更是不计其数,边军数万狼牙勇士长眠异乡,这才保得边关无忧,京师稳如泰山,皇帝老儿和满朝文武才能安享太平,歌舞升平!
却不想此次大帅不顾个人声名和安危,率军千里回师勤王救驾,皇帝老儿却如此慢待大帅和狼牙军,真是欺人太甚!唉!大将军什么都好,就是脾性太过忠直,如果肯听自己劝阻,拥重兵稳坐边关,而后静观其变,伺机而动,赁威名郝郝地大将军和勇冠天下的狼牙军,随时可以割据一方,甚至是自立为王,到时荣华富贵必享之不尽,又怎会在此受这等羞辱!!
正当李晃心中暗骂京城中的皇帝及宫宫廷内外的奸佞大臣之时,城墙上却忽然传来一阵骚乱的声响,数百名衣甲华丽的身着御林军服饰的将佐团团护卫着一名红袍玉带,白须飘飘的高瘦老者来到城门楼处。
李晃低声唤道,“大将军,城头上好象来了个大官!”
李信点了点头,也不吭声,依然镇定从容地望着城门。
只见那身着大红官袍的老者,在一众将领的围护下来到突出城墙外墙垛处的角台上,站定之后,从随从手中接过一卷黄色的卷轴,摊开来瞧了瞧,清了清嗓子扬声宣道,“城下可是镇东大将军李信其人?”
“本将正是李信!见过太师大人,许久未见,未知大人身体可安好!”李信微微笑了笑,自马上拱手朗声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