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千古罪人-《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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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大人……这些虚无飘渺的鬼神之说可不能太过相信!子曰,君子不语怪力怪神!!以下官看来,恐怕是张天顺等人为逃脱失军之责而编出的故事,纯粹是无稽之谈!”尽管崔呈斌此时也是中恐怖惶然,仍硬着头皮反驳,试图维护自己的精神支柱。

    “不错!……起初,咱家与崔相的想法是一致的!当时咱家也是这么想,因此不仅不相信,而且还严加斥责密探!但是此次却不容咱家不信!”连全定定地看着崔呈斌,很坦诚地说道。

    “连大人此话何解?”崔呈斌饶有兴趣地探询道,心中却是更加惶然。

    “据密探所报,此次黑风岭一战,他是亲眼所见!刘秀手持一柄赤色宝剑,通体皆有一层淡蓝色的光罩护体,仿若神魔下界,可以凌空虚度,快若闪电,剑身更可射出近五丈长的剑气,挥手间便可击杀数百条人命,不仅快若疾雷闪电,而且面目狰狞,凶残非常,犹若九幽恶魔,所有士兵的身体象被抽干似的干瘪,连一丝血迹都没有,而且象被火烧雷击般通体焦臭无比!”连全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象是边说边回想着什么,就如身临其境般解说着战场上的惊天惨象,抚着茶杯的手也在止不住的轻轻颤抖,脸色变得更加白晰。

    “……连大人,这……这太夸张了吧!是不是你的密探胆子太小,被吓得魂不附体,因而有些语无论次了!?崔呈斌听得如此惊天惨事,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脸色大变。

    连全见崔呈斌一脸不信的表情,倒没有丝毫不悦,也不反驳,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咱家在张天顺身边所布密探也是身经百战的一员将佐,其从军已久,可谓久经沙场,杀伐无数,胆量自然不小,又岂会被轻易吓破胆,以致口不择言??!

    据他所言,张天顺及中军近百名大小战将,尽是被刘秀一剑之威而伏尸当场,且个个身首异处,张将军更是直接被劈成两半,死无全尸,若是他当时不是奉将令于骑军阵中准备合围黑甲军,只怕此时也早已魂归地府了!”

    “………………怎么会这样?刘秀也不过一凡人,虽说威武过人,天生神力,但也不会强横至此,这……这简直就不是人!”崔呈斌紧紧扣住手中茶杯,不断地用力,手背上青筋跳动,似想将其捏碎。

    “你说的没错!如此武力确非凡人所有!而且密探还报黑风岭一战,黑甲军仅有五千骑兵出战,便大破十万近卫军,而且黑甲骑兵此战似乎使用了一些形状怪异的装备和兵刃………唉…………………可惜的是密探并没有画出图样…………否则便可以依样仿制………………不过据咱家推断,恐怕其中最过玄妙之处莫过于那把赤红色的宝剑了!”连全边说边连连地惋惜摇头。

    “宝剑?区区一把宝剑的威力便可以令将领强横至此?甚至连持剑之人的心性与武功也可以改变?”崔呈斌不信的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如此?那为何刘秀将数年来一直带在身边的屠龙枪与银色鬼面都弃之不用,而单单持着那把赤红色的宝剑?又是何缘故?要知道屠龙枪可是先帝御赐之物,不止锋利无匹,更加珍贵无比,绝对不是一般的兵器可以相提并论的!!以咱家估算,恐那宝剑绝非凡品,而是天降神兵呀!”连全的眼神中透露出向往和贪婪之色。

    “唉……倘若真如大人所言,刘秀武力必已进入天人之境,又手握神兵,仿若杀神降世,魔神附体,又岂是一般军卒可以抵挡相抗,那我等……………………“崔呈斌这会可是真的发愁了,要知道撤藩与圈禁唐王刘秀以及毒杀淑太妃这一系列的计划,可都是他和太师张之从亲自策划,并多番说服皇上予以实施的,倘若刘秀真的如此神勇无敌,又残忍嗜血,那一旦战败,自己岂不是很快便会身首异处,死无全尸,想到凶险处,崔呈试连着打了几个冷战,这初秋的天里的温度就象是寒冬腊月让人冰冷刻骨!

    “崔大人也不必过于忧心,要知道刘秀此次出征本就属无奈之举,以一隅之力而抗天下,何其困难!天花江以北,朝廷仍有近百万大军枕伐待旦,倘若刘秀苦苦相逼的话,皇上必会下诏令天下各州举兵入京勤王!任他有通天彻地之能,神勇盖世,也难以与数百万大军相抗,到时即使任他杀也要杀到他手软脚软,筋疲力尽!“连全惨白的脸上掠过一道凶狞,阴森地说道。

    “连大人所言有理,下官又岂会不知!只是大人久居宫中,可能有所不知!天花江以南虽有六州之域,数千里之地,军卒也有百万之众,但自我朝开国以来,便少有战乱兵祸,各州城防军早已有数十年未经刀兵之阵,不止训练松懈、军纪散漫,而且军饷军械也多有不足,一时间又如何调来勤王,恐怕到时仅是军饷军械的花费就足以将国库掏空呀!崔呈斌一张胖乎乎的圆脸此时已是愁容满面,长吁短叹!

    这也怪不得他,谁让朝廷的纲纪法度便是如此规定!各地官员升迁任命由吏部掌管,各州节度使由皇上亲自任命,而各府县城防军统领由兵部任命派遣,互不统属,以方便统驭,却不知此举最后的结果就是天下军务混乱不堪!

    各州、府、县城防军皆归州节度使统一节制,而调度管理权却归兵部所有,但各驻军粮草由州府负责,而军饷、军械则由兵部、工部、户部照会协商之后统一配发,如此一来,各地驻军的实际命脉就掌握在当地官员手中,而各州节度使更是大权在握,那还不趁机揩油水捞好处?驻军统领虽由兵部负责任命考评,但身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不同流合污,就只有收拾包袱走人了!

    而天花江以南由于久无战事,早已是一片繁荣太平的盛世景象,又远离西北与东北那些凶残的蛮夷之地,根本就毫无任何危机凶险可言!因此不止军卒少有认真操练,将领也是得过且过,整日除了喝花酒逛窑子、纳小妾之外,就是不停地克扣贪亏士兵的军饷,甚至将粮草和军中的兵器械具拿出去出售换银子。

    上至节度使,下至知府、知县、城防统领,人人皆是如此,上行而下效,江南之军早已靡烂不堪,如此一层层盘剥而下,至最后的小卒别说是军饷,就连饭也吃不饱,军中士卒苦不堪言,多有逃跑者,上级军官和各地官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正好方便他们吃空饷,数十年下来,现在各府各县城防军皆是缺编缺额,有的城防军的人数甚至不足上报兵部备案的一半,这饱含水分又久经折磨的百万之军又如何会有半分战力可言?

    崔呈斌身为当朝右相,大权在握,执掌户、礼、吏三部,而兵部和工部虽不归他统属,但二部堂的坐官只负责天下各州下辖各城的城防兵马调度管理以及军饷及军械的配发协调,即使有心整顿,也是鞭长莫及!

    各州府官员及城防军的粮饷俸禄可谓尽在崔呈斌一手掌握之中,他又如何不知江南之军早就如一盘散沙,别说出征打仗,与骁勇善战、威震天下的黑甲军一决高下,就是让他们去剿平那些啸居山林丛林间的山匪马贼,也是力有不及!

    退一万步说即使江南各军有一战之力,但仅仅是让他们从各地聚兵整军就岂码要耗费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再加上各地军中缺兵少将,粮饷不齐,军械不足,等到兵部和工部给各地驻军配足粮草军械,补足兵员之时,又得等上个把月的时间,到时恐怕黄瓜菜都凉了,眼下逆军兵锋已直指海原,随时会进逼京师,又如何指望得上他们呢?

    “崔大人!…………崔大人!”连全见崔呈斌神情似乎有些恍惚,象堕入了梦中般迷糊,脸色也是青红不定,忙大声叫唤,这才将魂游太虚的崔呈斌自梦中惊醒过来。

    “崔大人不必忧心!咱家还没说完呢!暂且不论那逆贼刘秀是否会真的挥军攻占天京,继而篡位自方,改朝换代!即使果真如此,只要崔大人懂得随机应变,审时度势,要想避过此次危难也并非难事!”连全闪动着一双咪咪眼,意有所指地说道。

    “噢?……果真如此?……请连大人赐教!”崔呈斌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腾地一下就站起来,朝连全深深一揖恭敬地说道。

    “……呵呵…………崔大人不必多礼!其实刘秀此次起兵,早有檄文传诏天下!崔大人不会不知吧!?”

    “下官当然知道!无非是清君侧,除佞臣,匡朝纲嘛!不过…………”崔呈斌心中暗骂,唐王檄诏起兵,明发天下,这事谁不知道??!清君侧,除佞臣,除谁?这不明摆着的,还不是自己和张太师等人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让自己难堪吗?

    “张太师位高权重,用当朝一品大员,又是圣上太国丈,太后之兄长,自然是权倾天下,招人妒恨!崔大人又如何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呢??嗯?”连全不怀好意地引导着崔呈斌混乱不堪的思路。

    “连大人的意思是?…………”崔呈斌闻言眉毛一挑,面露喜色道。

    “为官之道无非是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细细揣摸,深思熟虑而已!崔大人为官多年,位至左相,不会不知道吧!”

    “…………………………”崔呈斌猛地眼睛一亮,心念电闪,已是把握住连全所说的关键之处!审地度势,随机应变?不就是认清形势,丢车保帅嘛!如果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将怂恿皇上废圈唐王以及毒杀太妃的罪责一股脑丢给头上那位大员,那不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说不定还可以趁机立个大功呢!

    不过转而一想,崔呈斌又觉此举极为不妥,毕竟正如连全所说,张太师位高权重,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仅皇上对之言听计从,而且他又是太后的兄长,当朝的太国丈,有太后为其撑腰,岂是那么容易推倒的,万一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太不划算了!

    想到这崔呈斌小心的说道,“多谢连大人提点,下官必定铭记于心,容日后图报!现在局势混乱,情况未明,而且唐王所率的逆军现在也是损兵折将,士气大挫,恐怕一时三刻还攻不到中州来!不如先谈谈如何处理青川之战的善后事宜吧!”

    “这还不简单?张天顺居功自傲,不遵帅令,轻敌冒进,以至全军覆没,兵败身死,而且连累中军,痛失青川,三十万近卫军毁于一旦,其罪当诛九族!而你我二人,临危不乱,率军迎战敌军,坚守青川,死战不退,无奈兵少将寡,粮草被焚,最后部下士卒伤亡殆尽,血战后为保存实力容图后计,不得率残军退出青川!此战你我二人虽有败兵失城之罪,但其情可悯,其志可嘉!”连全一脸“正气凛然”的昂首说道,浑身的“正气”令崔呈斌都深感汗颜。

    “连大人深思熟虑,下官远远不及,实在是万分佩服,万分敬仰!”崔呈斌怀着无限敬仰的心情郑重地向连全深深一揖,这一招嫁祸江东的计策可谓至毒至阴,可怜一代名将张天顺为国征战数十载,战绩彪秉,功勋卓著,不料兵败身死后却要背负如此险恶罪名,一世英名尽丧还要祸延子孙家眷,当真是凄惨无比。

    “崔大人太客气了!你我二人此时可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务必要保持高度一致啊!”连全呵呵一笑,倒是坦然受了崔呈斌如此大礼。

    “连大人教诲,下官必定牢记在心,不敢或忘,请大人安心!到时朝堂之上,下官必与连大人周声共气、共同进退!”这话倒是没假,以连全在宫中的权势以及皇上心中的地位,和他保持一致的步调,崔呈斌可保性命无虞。

    “如此甚好!哈哈……茶也有些凉了,咱家也有些困了,先去咪上一会,顺便草拟奏折报于圣上,崔大人也该向皇上传送军报了,知道该如何措词吧!“

    “是!下官明白,下官恭送大人!”崔呈斌点头哈腰一脸诌笑着恭送连全进入内室休息。

    就在崔呈斌一众千余骑兵大队进入海原城后不到半个时辰,一队约二十人的青甲骑兵队便从海原城门急急冲出,正是苏正秋派出的斥候骑兵,这一小队骑兵刚出城门便与一名身形矮胖,灰头土脸的骑士错马而过,矮胖骑士打马驰入海原,身后城门守军便迅速关闭了城门。

    矮胖骑士勒着马边行边看着城内各处墙壁上显是刚刚张贴的府衙布告,心中暗吁了口气,好险呀!再晚半刻就进不来了!不多会便来到一家饭庄,下马入内,要了些酒菜,呼噜噜三两下便灌进肚中,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点,又让小二包了些肉食干粮装入包袱,付了帐出得门来,骑上马便继续赶路,向东门急行而去。

    这矮胖的骑士却正是自青川逃出的御膳房首领太监王太秋,也就是出使燕州的钦差大人!当日,蓝宇率军撤出青川之时,就命刘海将王术秋自亲军中提出,塞给他一叠银票,而后令其换上一身粗布衣袍,给他牵了匹战马来,命其躲在东门一户农家中,嘱其趁夜间混乱之时逃出青川,尽早返回京城,潜伏在宫中,作为蓝宇的内应,有需要时自会派人与其联络!

    初时王玉秋并不相信夜间会有什么混乱,只想待城中局势稳定后,再出城回京!却不料当晚城中真的大乱,潜伏于城中的黑甲军竟真的一举将青川城重新夺回,而王玉秋也趁乱骑着战马逃出了青川城,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也不敢就宿于驿馆之中,生恐行踪败露,若是被连全或崔呈斌抓住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仅仅一条丧师辱君的罪名就够他喝一壶的!

    更何况眼下崔呈斌与连全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被黑甲军打得弃城落荒而逃,心中肯定是一肚子的火气,一见到他,那还不拿他祭刀出一口怨气!因而这一路上的艰辛当真是苦不堪言,却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他不止将四千余京军精锐连带五百内廷侍卫全数葬送于燕州,不仅没有完成皇上托付的重任,更将唐王激怒,惹得黑甲军大举起兵叛逆,而且还将天大的皇家秘私告诉了蓝宇,无论是那条罪都足以千刀万剐了!

    现在王术秋唯一的出路便是尽快赶回京城,用蓝宇给的银票购买珍稀古玩玉器,入宫贿赂巴结太后,以求可以免除灾祸,说不准到时不止可以化险为夷,还可以升官发财也不一定,要知道隆平太后不止贪权念利,而且嗜财如命,不仅喜欢白花花的银子,更加喜欢收集珍奇字画,古玩玉器,附庸风雅!

    因而一路之上,任地势再怎么高低不平,坑坑洼洼,骑在马背上上下颠菠起伏,胃酸都快吐干净了,王术秋依然一手紧紧后着鼓鼓囊囊的胸口,那里面的钱袋中装的可是数十万两货真价实的银票,自己的救命稻草呀!

    出了海原,距京城也不过数百里之距,只要在前面的驿站换上一匹好马连夜赶路两日两夜便可赶到,想到这王术秋更是不停地挥动马鞭,抽打着已经几乎精疲力竭的马儿向前狂奔不止。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

    申时初刻,蓝宇率领八百黑甲勇士自落日峡出发,一路急行,不到三个时辰后便已到达金沙河。

    远远望去,金沙河方向仍然是红光一片,连绵的大火将官道两旁数十里的森林全部点燃,几日来冲天的烈火熊熊燃烧,幸而官道左右数里之林已被烧得干干净净,只余黑漆漆冒着阵阵青烟的一片废墟,至于那些成千上万的尸体早已化为泥灰,溶入大地,漫天飘浮的烟尘和焦臭数里之外也能吸入鼻中,呛得人直咳嗽欲呕,数十道如巨龙般滚滚升腾的烟柱依然不停的贯入长空………………

    幸尔大火并未延及河滩处,因而木桥也未被焚毁,不过空气中温度也很高,挟着热浪的风刮在脸上就象被火烫似的灼热,借着远处冲天火光的映射下,沙滩两侧皆是数以万计的黑甲军阵亡将士的尸体,横七竖八,遍布沙滩,整片沙滩尽是一种黑红的颜色,

    战死在金沙滩一役中的黑甲军全是榴重营的老弱残兵,有两鬓染霜的垂垂老者,有髯发灰白的中年人,有朝气澎勃的青壮民夫,甚至有稚气未脱的孱弱少年,即使任蓝宇现在心似钢铁,暴虐嗜血,也实在不忍看到这些死不暝目的充卒暴尸荒滩,于是下令部下将尸体拢成一座座小山,而后引火把焚烧,让他们早日入土为安,得以彻底解脱!

    一切忙完之后,已近三更时分,八百骑兵在十数座熊熊燃烧着的尸山发出的冲天火光的照耀下徐徐渡过金沙河,待大队骑兵赶到青川城下,已是次日破晓时分。

    雄鸡啼鸣,天露鱼白,沐着秋风晨露,蓝宇率八百勇士缓缓打马进入青川城中。

    接连几日夜未曾安眠、又经连番拼杀、千里奔袭驰骋的八百黑甲勇士,无论人马,此时早已是强驽之末,疲备不堪,一入青川,便已是昏昏欲睡,坐在马背上的骑兵也是不停地点着头打盹,若无马鞍、马蹬护翼,恐怕早已一头栽下马背。

    青川城漫天的大火早已熄灭,城中四处皆飘浮着焦臭与呛鼻的烟尘味道,一缕缕青烟依然悠悠地飘浮在灰蒙蒙在天空上,城内百业凋零,萧条凄凉!

    大街小巷空空荡荡,鲜有人迹,唯有一队队杀气腾腾的黑甲士兵手持刀枪来往穿行,巡视着整座城池,城外却有数座熊熊燃烧的火堆,冲天的火光,滚滚的浓烟,不停的升腾直穿九宵,一阵阵焦糊腥臭的气味弥漫在空中,那是青川城数日来激战中阵亡的双方士兵以及黑甲军连夜重夺青川,殃及池鱼而被烧死的百姓的尸体正在一一被焚烧掩埋…………………………

    蓝宇仔细吩咐亲自出衙迎接自己的赵康云,嘱其安排部下亲军进入府衙左右宅院中用饭休息,但双眼布满血丝,顶着一双熊猫眼的刘海却死活不肯去,一定要守卫着蓝宇,绝不会再轻离职守,那股倔强的执着信念令后者也是全无办法。

    辰时初刻,蓝宇和刘海在府衙用过早饭之后,在大堂召见赵康云、崔远中、石从虎,还有那名智勇双全,于金沙河阻击重创张天顺后,又连夜返回青川一举夺取城门的虎狼骁将——云峰。

    赵康云四人入得大堂向蓝宇施礼后,依品级高下落座于堂下。

    蓝宇还是第一次见云峰,这健硕的好汉身高七尺有余,体格健壮,步伐稳健,双眼炯炯有神,即便此刻伤痕累累,包扎的布条依然渗出丝丝血水,脸色略显苍白,但却依然遮不住那种凌厉与勇悍之气,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武勇和坚强,即使与王超、刘海这样的沙场骁将相比也是不逞多让,可谓不相伯仲,蓝宇忍不住暗赞一声,黑甲军中真是人才济济,战将如云,这不,眼前又是一员难得的虎狼之将!

    “赵康云、崔远中、石从虎!”定了定心神,蓝宇沉声唤道。

    “末将在!”赵康云三人离坐而起,并排立于公堂上向堂上端坐的蓝宇拱身施礼。

    “你三人率军潜伏青川危机之地,以区区万人兵力一举夺回青川,击杀敌军十三万之众,夺城破军之功,实在是功员卓著!!现各记特大战功一次,待战事平定,返回西昌后,本王自会论功行赏,界时必不吝啬封候赐爵!”蓝宇自顾自的向几名立下天大功劳的将领许愿,却浑然未知口中的话是多么大逆不道,惊世骇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之势,西北唐军与朝廷已无善了之可能,这么说倒也在情理之中。

    “多谢王爷隆恩!”赵康云三人跪地叩首道,心中对那封候赐爵的天大封赏,却是没抱太大期望。

    蓝宇微微点了点头,抬抬手示意堂下三人起身回座,而后望向右侧那员浑身伤良却依然精神抖擞的威武战将,“云峰!”

    “小将在!”云峰猛地起身,跪地叩首,虽负伤在身,但动作依然迅捷利落,声音哄亮沉稳,颇有大将风范。

    “请起!…………金沙滩一役,你以五千之兵,阻击张天顺大军半日之久,斩杀敌军三万余,而后又果断回返青川,仅赁百人之力便一举夺下城门,当真是夺天之功!现提升你为本王亲军副统领一职,随本王继续征战杀敌,待日后再行论功封赏!”蓝宇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连场激战之下,原本随自己出征的亲军营如今半数以上都已经战死沙场,也是时候补充新鲜而强悍的血液了,而云峰这类的勇兵悍将就是上上之选!

    “谢王爷赏识,小将必定粉身以报王爷天恩!”云峰此时心中的激动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一双虎目隐含泪光,跪倒在地,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这也勿怪他心情激动,几日之前,他还仅仅是海熊灿手下一员小小的校尉,统领不过一营兵马,于三十万黑甲军中犹如过江之鲭,数不胜数,而今却被破格提升为王爷亲军副统领,当真是天大的赏赐,要知道王爷亲军就等同于天子的亲军御林军,如此便几乎是一步登天,两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即使赵康云、海熊灿这两位军中无老日后也要对他以礼相待!

    “起来吧!…………你还有何要求?“蓝宇示意云峰起身,但后者起身后却未回座,似仍有话要说,便问道。

    “回王爷,小将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王爷成全!“云峰一咬牙,倒头身拜,沉声道。

    “噢?……说!”蓝宇暗自猜想,不会是升官还不够,还想发财吧,不过在这个时代,当兵为吃粮,升官为发财,倒也是人之常情。

    “请王爷恩准,允准小将属下百名士兵一同纳入亲军,不知…………”云峰少见的涨红了脸说道。

    “……准!将那百名勇士一同纳入亲军之中,同八百勇士一起充当孤王亲兵,随中军作战!另,所有充入亲军的兵士,自即日起全部升二级听用!”蓝宇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扔出来,象投了颗炸弹在众人心中,大堂内却瞬间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的人都一脸呆滞地看着蓝宇,包括云峰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傻望着他。

    “王爷!……每人连升两级,那不全成了佐领以上的军官,那来那么多士兵让他们统领……此举不妥呀!”刘海上前附耳低声劝说蓝宇。

    蓝宇却摆摆手,固执地道,“不必怀疑!你们只管依令颁布,其余的事本王自有打算!此外,待赵康云率后军赶到后,自其军中抽调出三万精锐组成本王亲军,而现在这九百勇士日后就是亲军的骨干和中坚力量!”

    “多谢王爷!”云峰大喜过望,又是一个响头磕下,暗道,这下好了,三万大军中,只有自己一个副统领,最少也得有个五千部下吧,心中更是难以抑制的亢奋,要知五千亲军与五千普通黑甲军卒可完全是天壤之别!

    “赵将军,青川数日来连番大战,又屡经大火焚城,损失可曾点算清楚!?”

    “回王爷,城中粮草榴重经两次大火,基本上已经焚烧一空,所余者也不足三万军卒一月之用!”赵康云起身拱手道,见蓝宇剑眉皱紧,忙续道,“不过此次重夺青川,也全靠了这两把冲天大火,十万近卫榴重军马几乎全部死于大火或是乱军铁蹄之下,否则仅靠末将这万余人马,只怕全部冲入粮草大营,即使是杀也会杀得腿软脚软,根本不可能在两个时辰内夺回青川,又何以全歼粮草大营军卒,重夺青川!”

    “守军呢?那三万近卫守军,现在还有多少幸存?”如今粮食短缺,蓝宇不得不考虑城中兵员和百姓的数量,如果粮草划分和配置不妥当的话,很容易引发军民争端甚至是兵士哗变。

    “回王爷,三万守军现仍有二万人,被关押在西城军营之中!”赵康云面色昂然地说道,神情顾盼中颇有几分豪情满怀之意,以万余兵力几乎全殊数倍于已的守军,如此惊天战功确是世所罕见。

    “二万人?……怎么会这样!还有二万之众,居然这么容易被我们一举夺城?”蓝宇一听居然有这么多降军,心中顿时大讶,原本以为夺城之战必定惨烈无比,那余下的降军数目也肯定少之又少,却不料居然还有二万之多降军,这么庞大的兵力,无论怎么说都尚有一战之力,怎会如此轻易地投降?

    “王爷,此事说来也是凶险非常!主要还是由于三个原因,一是敌军主帅崔呈斌和监军连全临阵逃跑出城,导致军心焕散,将无斗志,兵无战意;二是城东粮草大营突然被焚火光冲天,敌军士气已丧;三是西门突然被我军奇兵一举夺回,令敌军再无死战之心,因而便大批地向我军投降!”

    赵康云至今想起来前夜夺城之战,仍是心有余悸,倘若城中近卫军殊死反抗的话,别说夺城,恐怕就连自己能活着冲出城去都很困难,说起来还真是应该感谢那位崔大元帅和连大公公的盛情才对。

    “现在青川城中我军士卒还有多少?”蓝宇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那位未曾谋面的崔元帅,继续问道。

    “回王爷,城中军卒现仅余七千人!”

    “七千人?…………”这个伤亡比例,蓝宇倒是可以接受,以少击多,战果惊人,伤亡却是极低,黑甲军战力的确名不虚传!

    蓝宇暗自合计了下,加上自己带来的八百铁骑,青川的黑甲军也不足八千之数,看来必须要休整几天,等待后军赶到重新整编之后,军队才会渐渐恢复战力。

    “城中百姓伤亡如何?”心中计算妥当,蓝宇也照例循问一下城中百姓的伤亡,不止是原本的刘秀极为体恤百姓,蓝宇本身也非常关心百姓的民生,这在落日峡灭火中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

    “回王爷,城中百姓伤亡两万有余!不过据末将统计,除却被东城粮草大营大火波及以及乱军践踏而死的百姓外,足有一万百姓妇孺是死于石将军部下的屠刀下,请王爷明察!赵康云尚未回话,崔远中已插口道,言罢很是不满的瞟了一眼石从虎,后者一脸蛮不在乎的回了他一个白眼。

    “本王已经说过,两军交战,误伤百姓也是在所难免,此事就此揭过!不过石将军也要引以为戒,下不为例!如果下次再出现类似情形,本王必定严惩不怠!!蓝宇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下石从虎,轻描淡写的就把一场惊天动地的屠杀案给盖了下去,也许这就是封建专制集权的好处吧!!!”就算蓝宇心中存有善待百姓之心,但也不会因此而造成内部将士不和,以致关键时期造成军心不稳,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事,绝不可怠慢,于是便各打八十大板,谈话间便一手盖过这滔天血案。

    “谢王爷体谅!末将定会严加督管部下军士,绝不再犯同类错误!“石从虎一脸得色地望了眼心有不甘的崔远中,起身朝蓝宇拱手谢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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