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有何不可-《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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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仿佛揭开一张假面,连口气都严肃凌厉起来:“段子矜!别胡闹!”

    她一下子就乐了出声,跳回他身边,虽然小脸苍白得像山上的霜雪,可是那眉眼里深凝的笑意,却像霜雪里开出了花。

    “逗你玩的,江教授。”段子矜抱住男人的腰,“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估计就没命了。我可舍不得死……”

    她将头埋在男人胸前,男人的身体仍是被她吓住时僵硬的状态。

    见她突然钻进怀里,他想也没想便一把扣住她,生怕她再调皮发生什么意外。

    “我可舍不得死。”段子矜被他勒得有点无力呼吸,却还是一遍遍低声重复着,“我舍不得死,舍不得离开你,江临……”

    “谁让你离开我?”男人的嗓音染了愠怒,“段子矜,你离开一个试试!”

    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抓回来。

    段子矜轻轻地笑了,拉着他退到岸边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靠着巨石坐下,抬头望着藏青色的天空,笑着问他:“如果我真的跳下去死了,你怎么办?”

    男人还在气头上,倨傲的下巴紧紧绷着,根本不理会她的问题。

    段子矜便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呀?你是自己说我掉下去你省心的,怎么这时候倒生气起来了?”

    男人冷冷睨她,“你死了,我就回去和Nancy结婚。”

    段子矜面容一僵。

    男人猛地攫住她的下巴,黑眸里色泽深得可怕,“还想往下跳?”

    段子矜无声抱住了他的手臂,心疼得像有人用刀在戳,一下下,不知疲倦地戳。

    她明知道他只是在说玩笑话,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世界上有个词叫,一语成谶。

    段子矜抿了下唇,抿出最自然的笑,“你这人真无情,上次你妹妹问我愿不愿意和你走的时候,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停了停,慢慢把当时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的回答是,江临想带我走,无需问我愿不愿意。哪怕他今天是要带我从山崖上跳下去……我跟着他去就是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纤细的娇躯,声音里的寒意丝毫不见好转,“那你就记得我说的话了?”

    段子矜苦着脸,“你说过那么多话,我也不能每句都记得吧?”

    男人高蜓的鼻腔里逸出一声冷哼,半天才沉声道:“你问我,如果天灾**、生老病死,你先我一步走了,我难道要给你殉葬?我那时怎么说的,你忘了?”

    段子矜怔了片刻,突然哽咽,“记得。”

    他说——有何不可。

    “现在看来,我要收回这句话了。”男人淡淡道。

    段子矜猛地抬头,“为什么?”

    “你要是敢走。”男人很恶劣地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就给我们的儿子女儿找个后妈,天天折磨他们,直到你回来为止。”

    段子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鼻子却一阵发酸,斥他,温软的嗓音听起来却像是娇嗔,“那也是你的儿子女儿,你舍得吗?”

    男人还没说话,背后的山路上,一道巨大的枪声破空而来。

    那枚子弹犹如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段子矜的心脏,振聋发聩,她的脑袋震得发麻,整张脸顿时白得半分血色也不剩了。

    来了吗。

    终于……

    来了吗?

    她下意识抱紧了男人。

    无论当初答应Nancy时多么的坚定果敢,真走到这一步,她还是深深地感到害怕。

    怕得心都疼了。

    她不想和他分开,不想……

    男人只当她是被枪声吓到,搂紧了她,“别怕,你留在石头后面,我出去看看。”

    “江临。”段子矜蓦地拽住了他的衣角,眼泪簌簌掉下来,她摇头,“别去,你别去。”

    那目光让男人的胸膛重重一震,黑眸里陡然腾起复杂的暗芒。她的目光——竟好像是笃定了他去了就会彻底和她分开。

    段子矜来不及抹眼泪,只一遍遍地重复:“别去,别离开这里……”

    别丢下我一个人。

    男人刚要回话,余光里倏然闪过一道影子,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拂开了段子矜的手,便从巨石后面冲了出去。

    段子矜扑了个空,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刺得她的手指又冷又疼。她抬眸看过去,只见男人怀里护着一个女人匆匆跑回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男人厉声问。

    他说的不是中文,亦不是英语,而是段子矜听不懂的语言。

    尽管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也听得出他严苛的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恼怒。

    慢慢抬头,是那张熟悉到痛恨的脸。

    Nancy。

    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可的左肩膀处的羽绒服却被血渍浸得透彻,左腿的小腿处也有异常明显的伤痕。原本明艳红润的脸蛋此刻看上去不比段子矜健康多少。

    她的右手还握着一把手枪,纤细白希的五指不停地发抖。

    转折来得太快,段子矜一时没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受伤?是谁打伤了她?枪声又是怎么回事?

    Nancy皱着眉毛,对男人解释了几句,男人的眸光立刻变得冷漠骇人。

    “江临……”段子矜叫他。

    男人一字一顿道:“是威廉。”

    威廉?段子矜感到震惊不已,这些事情是威廉做的?

    Nancy突然放下枪,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无力却不失温柔地安慰她:“子衿,你不用害怕,我察觉到威廉要对你们不利,立刻就带人赶过来了。虽然带来的人被威廉家的杀手杀光,但是我的管家逃出去了,他肯定会安排好救援,我们只要撑到……”

    砰——

    一声擦着石头的边缘打在了冰封的地面上。

    冰面顷刻间裂成了蜘蛛网。

    江临沉声问:“你的管家去了多久?”

    Nancy看了眼表,“11点半了,他去了一个小时了,最多半个小时,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男人当机立断,问道:“还能走吗?”

    Nancy苦笑望着自己受伤的腿。

    男人没再说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对段子矜道:“悠悠,跟上来,往山上走。”

    段子矜眼看着男人抱着Nancy往前走,身后枪声不断,她亦是不敢停留,心中却突然响起了Nancy方才的话——11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不仅是管家带来救援的时刻,也意味着她的最后一天,将在那个时刻结束。

    这么巧吗?

    这样想着,她复杂地望向男人的背影。

    只见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女人,正侧过头来,对她露出了一个难以言明的笑容。

    她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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