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终局已定渐平息-《疏影江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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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行进。
双方一起走下马车,简丹砂陆子修这才发现琅天、歌辉与洛长行也在其中。气氛有些微妙。五个人彼此交换眼神,歌辉与洛长行向他们点头致意,只有琅天板着一张脸,瞧他们的眼神算不得友好但也未见敌意。
就在这时,惊变陡生。
渡头两侧突然跳出一群蒙面人,刀剑霍霍,拦下他们的去路。
安庆王与陆子修手下的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反应迅捷冲了上去,对上这一批精干强健的官兵,顿时一场乱战。
安庆王与陆子修第一个反应是中计了!
只不过安庆王想的是陆子修遭人收买,借救于墨挥反将他一军。陆子修想的是安庆王要反悔,杀他们斩草除根。但是两个人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蒙面人是同时冲着两边的。
琅天与歌辉反应最快,一个耍起长刀,一个舞起鞭子。洛长行知道安庆王不差人保护,第一时间赶到温清雅身边。陆子修将简丹砂紧紧护在身后,他自己一挡一踢便夺过对方的剑,挑在自己手里,使得轻盈灵动,一人一剑,干脆利落。他大喝一声,扫落敌手的兵器,抱着简丹砂跳出包围圈,直接把她推进马车里。
“墨挥,护好丹砂。”自己又跳进战局。
简丹砂要掀开帘子,被于墨挥按住了手:“放心,子修他练了十一年的七禽剑。你护好自己就好,不要让他分心。”
正说着,一柄剑刺入车内,于墨挥长袖一撩一卷,徒手将剑折断,一脚把人踢飞,又抄起断剑护身。
简丹砂大为震惊,原来不止陆子修会使剑,于墨挥也是练家子。
被手下之人团团护住的安庆王看战局越看越觉得诡异,对方所用的兵器竟同朝廷官兵的一样,他心中一凛高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与朝廷作对?”
“我等奉命行事,只是想请安庆王随我们走一趟!”
“既然是奉命,就亮出身份!”
对方偏是不答。
琅天的长刀大开大合,很快便打到了陆子修身边。陆子修刚刺了一个官兵,又拧身格挡住扑来的一刀。不想这人的目标不是陆子修而是身侧的琅天。琅天补刀一戳,又反手砍了向陆子修偷袭的人,朝陆子修挑眉哼气。言下之意,无需要陆子修帮忙,更不要欠他人情。
突然,一个被歌辉抽飞的蒙面人意外跌向琅天,琅天抽不得手,陆子修反脚一踢替琅天解了围。
“歌辉!”琅天嚷完又瞪了陆子修一眼。
“抱歉抱歉!你自个儿也看着点么!”歌辉吆喝一声,舞得兴起,一串娇笑声和着霍霍的鞭声,跳到了琅天的身边。两人一刀一鞭,一个在地舞龙一个向天画凤。起初琅天还要分出心思,要逮机会去帮陆子修,到后来两人越打越有默契,越打越来精神,琅天也就顾不得这茬了。
若不是现在正忙于战斗,三个人静下心来定会觉得这番并肩作战的感觉甚是奇妙。
此时又有一队蒙面人马朝渡头奔来。众人暗叫不妙,原本安庆王与陆子修合力占了上风,那些蒙面客们已被他们打得七零八落,如今再来一群帮手就难知胜负了。
只是带头之人戴着帷帽,所穿的衣料看着颇为考究。他边跑边嚷嚷着:“住手,都给我住手!哎哟,不是叫你们把人请去么,怎么给打起来了。”
安庆王耳尖,于混乱中听着此人声音甚是耳熟。
“来者是何人?”
“哎哟,王爷,是咱家呀。”那人自己撩开黑纱,露出雪白的一张脸来。
安庆王一怔,竟是太后身边的米公公。
“王爷这下明白了吧。我家主人请王爷、还有陆氏夫妇、于先生随我走一趟。”
安庆王立刻示意停战,于墨挥也听出了米公公的声音,告诉了陆子修与简丹砂。
陆子修与简丹砂皆是一震,怎么竟扯出了太后!而且连他们也要一并带走,不禁心生忐忑。
于墨挥低声道:“就随米公公走一趟吧。太后大可以公然捉拿我们,不必故意掩藏身份。”
安庆王拍拍手,朗声道:“既然是这位老人家要请我们,自然推拒不得。是福错不了,是祸躲不过,她老人家可不是什么耐心好脾气的主,让她等得不耐烦了,才真正成了祸事。”
米公公笑着道:“难怪她老人家就说安庆王最是体贴懂事。请。”
“人都来齐了么?”
泰和宫内,一觉醒来的太后斜卧在榻上,不急着起身,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开口问米公公。
“都齐了,都在外头候着。温夫人有了身孕,这次受了点惊吓,小人先安排她去休息了。”
“嗯,”太后摆弄着手上的护甲,“让他们一个个进来,我一个个跟他们问话。”
“先叫哪一个?”
“先叫那个最混账的进来!”
服侍了几十年的老嬷嬷好心提醒太后:“外头的那几个,太后几乎个个都骂过混账。”
“咦,是么?”太后摇头叹息,“可不是么,谁叫他们都不争气,一个比一个混账,还变着法让我生气。”
嬷嬷立刻替太后捶肩按摩,以作安抚。
太后舒服地眯了眯眼,终于开了金口:“去,把安庆王先叫进来。”
安庆王入内后恭敬地行礼:“孙儿臣见过皇祖母。”
“哼,好一个孙儿臣,你还说得出口么?若论为臣,你欺君罔上,心怀不轨,害的是当朝太子当朝的王爷,犯上作乱,其罪当诛!若论为儿为孙,你杀兄长、害手足,为了一个女人,罔顾亲情人伦,天理不容!我这个老太婆哪里还担得起你的一声‘皇祖母’!”
太后将茶杯一扔,尖尖的护甲直指安庆王,满面愠色。
“孙儿臣知错。”安庆王立时跪下,半身伏在地上。
良久,太后方问:“你真知错?”
“是。孙儿臣为臣不忠,为子不孝,皇祖母或杀或罚,孙儿臣绝无怨尤。”
“偏偏你最错的一点没有说。你错不该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你说,是也不是?”
安庆王伏在地上,头不抬起,这个“是”却迟迟不落下。
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爱,当真有对错?
“果然还执迷不悟。来人,赐毒酒给温清雅,就用当年赐给温淑妃的!”
“皇祖母!”安庆王大惊失色,整个人都跳起来,“孙儿臣知错!梁劼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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