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诈欺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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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左才摇摇头,说:

    “且不说在微博制造假象的可行性,实际上,何遇也根本没有在微博制造郝淑卿还活着的假象的必要。”

    我愣了愣,他解释说:

    “因为网络上的人的记忆是很短暂的。再怎么轰动的消息,只要沉寂半个月,所有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将其遗忘。”

    时左才的这句话勾起了我许多回忆,我也曾经在微博里关注过许许多多的热点,保研路,磁爆步兵,的士案件,保姆纵火案……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网络的世界对我而言终究是虚幻的,我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管不了别人那么多的悲欢离合。

    所以,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在心里默认了这一事实。

    “所以,他真正要在意的,是知道这个博客的其他人。”

    “其他人?”我问:“你怎么知道还有其他人知道郝淑卿有一个私人博客?”

    “因为每篇博客的浏览量都在十几个不等。除去像我们这样偶然插足的网络过客,剩下的关注这个博客的,很有可能就是与郝淑卿的关系相对亲密的人。也只有这种人会真正地关心郝淑卿的安危。”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无法再发表任何感想。

    如果这是真的,前后的结果反转太过于彻底,已经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我在潜意识里无法接受这一可能。但我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地方。

    我闷闷地问:

    “那动机呢?他有什么不得不杀掉郝淑卿的理由吗?”

    时左才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光凭这个博客和她的微博,验证不了那么多事情。你要知道的是,网络上所记叙的关于郝淑卿的事,只不过是她全部生活中的冰山一隅,也许在这三千多条喜欢何先生的理由之外,还有三万多条不喜欢何先生的理由,但这一切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说了,这只是个不负责任的推论。你只听听就算了。”

    我明白时左才的意思,也赞同他的说法——他这一切只不过是基于现有线索的、一个相对合理的假设。正如我之前提到的穷举法中,偶尔会出现的那种介于可以验证和不可以验证之间的可能性。

    哪怕他说得再怎么合理,也不排除郝淑卿真的就是意外病发的可能性。

    但关于何遇其实是杀人者的这一念头,已经在我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萦绕盘旋着挥之不去。

    我的心底焦躁得要命,就仿佛是面对着一只薛定谔的猫:在打开那只箱子之前,那只猫永远会同时以“活着”和“死亡”两种状态存在着,而当我把箱子打开的时候,必然会出现一个结局,不是“死了”,就是“活着”。

    我绝不能去亲口质问何遇关于这一切的经过。就好比我不愿意打开薛定谔的箱子。如果那只猫是活着的,最好不过。但如果那只猫是死的,我会无法接受这一结局。

    所以,还是让它一直“既死又活”吧。

    也许时左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之后的时间里,我们没有就这个话题再次讨论。他也没有再去研究郝淑卿小姐留下的博客。

    我们两个坐在各自的电脑前,做着各自的事情,网吧里仍是一片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后来这件事还是出现了非常重大的转机。而且它来得很快,也很突然。

    仅仅在我们相继在网吧键盘上醒来之后的第二天清晨,我们便发现,郝淑卿的博客又更新了一篇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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