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如月坚定地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做一百件善事积福积德,造福我们的······”她忽然又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林天鸿自然知道沈如月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呵呵笑着亲了她一下,补充说道:“造福我们的子孙!” 沈如月嘤咛一声依偎到了林天鸿的怀里。 过了许久,沈如月突然又说道:“虽然先不去蝴蝶岛,但我还是想暂且找个地儿落脚,我可不想在江湖上飘泊流荡的了,再说我们也没多少可供投店的盘缠了。” 林天鸿思忖片刻,说道:“运河沿岸自来便是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多有不平之事发生,我们可以在运河沿岸找个地方落脚。” “好,就依你。”沈如月若有所思,目光中有温馨的羞怯闪动。 林天鸿砍树劈板立柱搭梁,沈如月斩草编织草苫草帘,一座简易的木屋雏型很快搭建在了运河岸边。修造了简陋的门窗、厦檐、台阶、扶栏,篱笆围院,柴门挡户,缝制帘帐被褥,支锅垒灶,打造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桌椅板凳,购置了粗劣的不能再粗劣的锅碗炊具······辛苦却欢快地收拾完繁琐细碎却必不可少的一切,木屋内有了别具一格的温馨暖意,冉冉有蓬勃热烈之象。 二人牵着手心满意足地在内外两间房子里转着圈相看审视,均有苦尽甘来,尘埃落定的踏实感觉。 忽然,听到窗外有稚嫩的鸟声急促嘶鸣。二人出门看到一只羽翼初满的黄雀惊恐怯惧地扑扇着无力的翅膀向乱草中钻去,两只灰喜鹊嘎噪着盘飞,猖狂地表演猎杀特技去啄那只小黄雀。 沈如月少时面对蜂、蝶、虫、蚁都心可怜见儿的,此新居落成之时,她那柔软的心像水、像风、又像云,如何能受得了这种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震撼?她吓退了灰喜鹊,把小黄雀捧在掌心,轻轻抚摸它凌乱颇损的羽毛,心疼的眼中都盈起了泪花。小黄雀颤抖地缩在她掌内,嫩黄的小嘴嘤嘤啼鸣,两只高粱米般的眼睛流露出依恋。 沈如月说道:“它好可怜,这么小就离了巢儿,还被灰喜鹊欺负,我们把它养起来吧。” 林天鸿说道:“好啊!它才刚会飞,不管它它肯定活不成了。” 把小黄雀放到桌子上,二人围着观看。沈如月呼哨着喂它小米粒儿,它先时胆怯,不敢啄食,到了后来混熟了,竟会跳到沈如月的手掌上来啄。沈如月被啄痒了手心,格格地笑个不停。 林天鸿抱臂坐观,笑道:“想不到我们的新家新房才刚建好便做了一件善事!若依这样,我们用不了几个月就可以功德圆满去蝴蝶岛了。” 沈如月说道:“这点小事,举手之劳,算什么善事,哪能关乎功德?” 林天鸿笑着与她辩论:“此言差矣!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这雀鸟虽小,终归是一条生命,救了一条生命怎能不是善事?怎能不关乎功德?” 沈如月说道:“芝麻绿豆点事儿,你也有这许多大道理。你这是强词夺理,什么时候口舌这么灵泛了?这件不算。”她嗔怪地瞪了一眼。 林天鸿笑道:“好、好、好!不算就不算,我这不是口舌灵泛了,而是心眼儿灵泛了,有点儿等不及要到蝴蝶岛是养鸡、养鸭、养娃娃了,嘿嘿······” 沈如月脸上一羞,像水一样柔软的心里立时像被春风拂过荡起了涟漪。 忽然,这小黄雀混熟的顽皮起来,飞到帐子里扑扑乱撞,抓住了流苏荡起了晃悠,竟然还肆无忌惮地把一粒鸟屎拉在了新被子上。 沈如月一惊,似乎很生气,却笑着把它捉住,说道:“你这个小坏蛋儿,真调皮,刚做的被子让你弄脏了。”她责怪着小黄雀,一边急忙把被子上的鸟屎抖落。 林天鸿也觉得可气却也可笑,无可奈何地摇头说道:“我去镇子上买个鸟笼来,总不能让它满屋子里乱飞,弄脏了我们的新家新房子我可要真生气喽。” 沈如月喊住了准备出房门的林天鸿,说道:“别花费了,拿柳条儿编一个就是了,何必要买呢?” 林天鸿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反正只是暂时养几天,毕竟它健壮些了还要放飞,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嘛!我去折柳枝。” “不用你去······”沈如月说道:“我来折,你去镇子上吧,刚才不是说新家新房子吗?我想剪些纸花儿,贴在墙上新鲜也吉利。”她说着,脸上又现出了羞涩。 “对啊!”林天鸿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笑道:“是该剪些花儿,剪个大大的‘喜’字儿,再点上两根红烛,这样才像新房,像洞房嘛!嘿嘿······呵呵······哈哈······”他调皮地拍着腿跳来跳去,猛然停下来说道:“噢!我得赶快去,去晚了铺子就该关门了。”他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林天鸿怀着激动、欣喜却又紧张、羞涩的心情买红纸、红烛时竟然紧张的也红了脸,都不好意思抬头与铺子老板对视,像个拘谨的小孩般草率地挑选、匆忙付钱完成了这项神圣庄重的任务。 林天鸿回到家时,沈如月温和的脸上羞怯地笑了一下,便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去剪窗花了。林天鸿强抑着剧烈鼓动的心,坐下来编那未曾完工的笼子,不禁心中暗想:“这便是夫妻了?是不是太简单了些?真是委屈了如月!” 不多时,小黄雀被放进了笼子,挂在了墙上。林天鸿拿着剪好的窗花往墙上贴,品味着窗花的内容,口中念道:“噢!这是‘喜鹊登枝’贴门上;‘龙凤呈祥’贴在床头;‘鸳鸯戏水’贴在床尾;这‘榴开百籽’应该贴在中间;还有······这是‘莲年有鱼’吧?贴哪儿好呢?”房间太小,已被纸花贴满了,他转着圈儿相看,念叨着“贴哪儿好呢?” 沈如月呵呵嘻笑,在林天鸿自问了三声“贴哪儿好?”后,她突然说道:“贴你脑门儿上吧!这不叫作‘莲年有鱼’,那是荷花和桂鱼,叫作‘和为贵’。” “噢!是吗?”林天鸿笑道:“倒也贴切,好名字!这么有寓意的花儿,我更不知道该往哪儿贴好了。” 沈如月指着桌子上方的墙面说道:“那儿不是有空儿吗?” 林天鸿说道:“这儿不行,得贴大大的‘喜’字儿呢!”他看到沈如月正好收剪子完成了尺余见方的双喜大字,便说道:“这张‘和为贵’先留着,到过年时再贴,我得先把这‘双喜合欢’贴好。”他拿着双喜大字很认真地在墙面上比量,问道:“如月,你看摆正了没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