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众人被愚弄了一场,哀怨满腹,自伤自恨不已。 一直脸色凝重的陆同章突然站起身来,坚定地说道:“是天意!是老天让我们来此杀敌荡寇,斩妖除魔。如此为国出力,报效朝廷,陆某便是满腔热血都洒在这岛上,也无怨无悔了!值了,哈哈······若是能回到中原,我倒是想对林青尘说声谢呢,虽然手段不堪,好歹成全了我的报国之心!哈哈······”他苍然大笑。 杜飞虎和张新成也站起身来说道:“好!陆捕头心系民仇国恨,是个好汉子。”二人畅怀大笑。 杜飞虎又说道:“事到如今,抱怨无益,林堂主既然给弄出了这等机会,我们哥俩也跟着你一块干上了,杀敌荡寇,斩妖除魔,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王兴和雷星大受三人感染,也站起来说道:“还有我。” 雷星恨恨说道:“事已至此,糊涂浆糊,管他对错,好歹干出个样来!” 杜飞虎说道:“好样的!雷兄弟,你终于拿出血性来了,这才像个汉子嘛!” 独孤冷月好像还对林青尘的愤恨难消,对这几人的热血话语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杜飞虎一怔,说道:“当然了,中原多好汉,巾帼也不让须眉嘛!” 吕会声拄着刀走来,说道:“奶奶的,拉的腿都软了。唉!偷鸡不成蚀把米!事到如今,我老吕也认了你们的道了,也让你们知道我们西北边陲也有的是血性好汉子。” 独孤冷月像是有了些触动,脸上抽动了几下,投来振奋的目光,却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们几个,有几斤几两的血可洒?倭寇猖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中原沿海烧杀抢掠,连官兵都束手无策,现在是深海腹地,你们还敢口出狂言?真是不自量力!” 陆同章说道:“哪又怎样?这是我们中原渔民百姓捕鱼作业之地,绝不容许倭寇侵犯。我等虽势单力薄,难道就此服输做孬种不成?更何况今日结下血仇,已无退路,如若倭寇再来,独孤宫主想置身事外也不能了。” 独孤冷月说道:“笑话!本宫主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一向事事争先,何曾落后于人过?这事我何曾置身事外了?杀倭寇我可没比你少杀。只是本宫主可不像你等意气用事,没个打算。” 杜飞虎说道:“正是如此!敌众我寡,不易久持,中原来船接应恐怕不能了,还是想办法抢船离开才是。” 张新成也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凭一时血气,枉自送了性命。” 陆同章闻言,默默点头,说道:“的确如此!陆某一时冲动,竟未思虑妥善之计,实在惭愧。” 林天鸿兀自坐在泉边懊恼,他此时已知林青尘是白莲教的堂主,虽恼他兹乱夺宝,心中以他是“奉命行事”为由为他开脱,想着只要他能够归还,也可以原谅。但令他气苦的是,他竟然如此欺骗情同手足的兄弟,用一个空盒子把好兄弟给流放孤岛了。他口中念念有词,说道:“青尘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沈如月心中不忍,摇着林天鸿的手,说道:“你别这样了气苦了,他连我师父也骗了。” 林天鸿说道:“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兄弟,他怎么能骗我呢?” 沈如月怔了片刻,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冷静些吧,等回到中原再想办法把宝珠追回吧。”她虽然安慰林天鸿,可她自己也对能否有性命回返中原没底,更别说追回佛珠了。想起先时之言,她心中忽然一惊,暗道:“难道真被我言中了?真的要在这岛上回不去了?不!他若解不开心结,只怕一生也不会开心,如果那样与我相守,又有什么意思呢?唉!如今能否活命尚还不知,又何必打算这些呢?”她叹气一声,又说道:“天鸿哥,我们生死尚且难料,与其宝珠在盒,倒不如盒子是空的,至少那样宝珠还在中原。” 林天鸿一怔,说道:“如此倒也有理!宝珠在中原终有寻回之日,若是被带到此地,我们生死事小,宝珠落入倭寇之手,恐怕永难回归了。” 沈如月见林天鸿有些释怀,便说道:“正是如此,眼下还是抵御倭寇,想办法回中原为要,倭寇定会大举来攻,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啊!” 林天鸿掬水拨脸,洗去烟灰,说道:“如月你不用担心,即便回不得中原,我也会打起精神与倭寇血战到底。”他握住沈如月的手,又说道:“能与你并肩杀敌,为中原百姓报仇雪恨,我便是舍了一条命又如何呢?” 沈如月心中一震,目光晶莹闪动,说道:“能与你死在一起,我无憾了!” 林天鸿心神激荡,万分怜惜,故作轻松说道:“哎!能活谁愿意死呢?我们一定要活下来,我还要带你回家见爹娘呢。” 沈如月心知林天鸿是宽慰她,点头说道:“好!你一定要多小心,我还想见一见霁遥妹子和婉君姐姐呢。” 二人走过去,与大家商议如何对敌、夺船。 林天鸿因今日之失而心中愧疚,决心回补,便当仁不让地又承接了夺船任务。 于是,众人又议定谁人掩护,谁两侧击杀,谁保护老船工,谁人断后······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鹤鸣,众人举头遥望。只见夕阳余辉中有一只巨大的白鹤展翅盘飞,雄浑矫健,英姿威猛,实非凡禽。那巨鹤折颈一转,向岛上掠来,脊背上竟还伏这一个灰衣人影。 “天远?是天远!天远来了!”林天鸿一跳而起,挥手大喊:“天远,我们在这儿。” 陆同章也兴奋地站起来,说道:“没错,是宝相寺那只大鹤。” 吕会声曾被巨鹤刮破过脸皮,此时见到,还心中记恨,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果真是那只扁毛畜生!”又忽然跳起来笑道:“哈哈!我们有救了,有这只畜生飞回去传个音讯,便可以等船来接应了。” 张新成忧虑地说道:“只怕远水难救近火!” 杜飞虎说道:“是啊!此岛与中原不知相距几百里,船三天五日未必能到,可是倭寇妖人却迫在眉睫啊!” 巨鹤飞至众人头顶,兴奋地嘎噪一阵,斜旋而降,扇起一团劲风。 雷星搓着眼睛回避,王兴“呸呸”地往外吐沙子,余人抬袖遮面。 林天远跳下鹤背,惊喜而泣,扑上来说道:“哥,可找到你们了!” 林天鸿与弟弟执手。二人激切问询。 巨鹤突然引颈长鸣,挥翅跃起,又掀起一阵风沙,金钩铁爪向吕会声抓去。 众人一惊,纷纷遮挡风沙。 林天远忙出声喝止巨鹤。 吕会声早已来了个漂亮的“赖驴打滚”躲开了巨鹤的袭击,闪到了远处,嘴里说的:“哎呦!这扁毛畜生还会记仇?” 那巨鹤似乎会察言观色,“咯咯”叫了两声,抖颈又要去啄吕会声。 林天远搂住鹤颈,说道:“鹤儿乖,鹤儿乖!他不是坏人。” 巨鹤这才算罢。 众人见得这情形,大感新奇有趣。 吕会声说道:“嗨!还听得懂人话!哎呦!不得了!又要拉了!”他急忙抱着肚子又向灌木丛跑去。 王兴哈哈大笑,说道:“老吕又窜又蹦又打滚的,把屎都挤出来了。” 众人哄然大笑。 沈如月一向喜爱虫、鸟、鱼、兽之类的小生灵,见这鹤如此巨大又通人性,不由得惊叹出声。她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抚摸鹤翅,笑道:“好大啊!还听得懂话,真是有趣!” 林天远说道:“好姐姐,原来是你,你也到了这岛上啊!那日多谢你救我。你也喜欢这鹤儿?它很好玩的,你放心和它玩就是了。” 沈如月笑靥如花,轻抚着鹤背,说道:“你叫天远?在宝相寺做和尚吗?穿着僧衣,怎么没剃个光头呢?你剃了光头一定会更好看。”说完,她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像是眼前的林天远真的剃了光头,成了一个古怪精灵的小和尚。 林天远被她笑的脸上一羞,挠了一下头,说道:“我不是和尚,是宝相寺的俗家弟子,带发学艺的。就像哥哥一样,只是拜师学艺,并不是出家做道士。” 沈如月和林天鸿倾情相待,心照不宣,但此时听林天远说起林天鸿不是真正的出家为道,脸上还是生出了一丝羞涩。她看了一眼林天鸿,心中涌出一阵欢喜甜蜜。 林天远稚气未脱,心思单纯,不明白沈如月何有此态,便问道:“姐姐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沈如月忙收住心猿意马,笑道:“没错,没说错!你们兄弟二人一个假道士一个假和尚,相得益彰,真是有趣!”说完,她抬手掩口而笑。 冷月影突然说道:“原来是个假和尚,开口姐姐,闭口姐姐的,你们很熟吗?哼!假和尚,假道士!沈师妹都结交了些什么人呢?不尴不尬,不伦不类!”说完,她又含醋喷酸地说道:“也幸好是假道士,否则沈师妹可有大把的眼泪要流了。” 沈如月红霞满面,说道:“我为什么要流泪?师姐可不许胡说。” 林天远听的莫名其妙,便说道:“哎!你这女施主怎么说话?我们怎么不尴不尬,不伦不类了?沈姐姐为什么要哭呢?” 冷月影说道:“吆嗨!未进一家门,便已三分近了,沈师妹大可放心了。看这阵势,别说是假道士啦!便是真和尚也会还俗的。” 林天鸿笑道:“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天鹅掉进咸菜缸里了吧?要不要放只青蛙进去?” 冷月影的神色立时窘迫,说道:“你······没你的事,你别说话。” 王兴说道:“林兄弟怎么说话的?打趣冲我来,跟女人斗什么嘴?”他口中埋怨,脸上的神情却很开心。 冷月影又对王兴说道:“也没你的事,你也闭嘴。” 独孤冷月听的不耐烦了,沉声咳了两下。 几个人没再斗嘴下去。 林天远看了看面孔森严的独孤冷月,脸色变得凛然,又逐一扫望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腰挂弹囊,抱臂而立的青年公子雷星身上,目光变的冷冽。 林天鸿知他心思,便走过来,把宝盒递过去,说道:“是空的,我们都被青尘骗了。” 林天远一愣,显是极难相信,说道:“怎么是空的?青尘为什么要抢舍利?他怎么连你也要骗?” 林天鸿叹气说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回去再说吧。我们现在遇上了大麻烦,跟倭寇打了两场了。”说完,他抬手指了指沙滩上的狼藉战场。 林天远依指一望,大是惊骇。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