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纷沓凌乱含糊过 碧霞冷月终对决-《运河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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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大会首日便如此紧张刺激且又混乱不堪地结束了,晚上,张若虚招王克勉和林天鸿到房间问话。

    王克勉忧心忡忡,思忖了片刻,说道:“王江龙说凶手会我们泰山派内功,多半也是实情。我在客栈那晚也曾与一人交过手,那人出手所用正是本门内力,只是未能领悟到真谛,有些似是而非。”

    张若虚说道:“本门内功心法从不外传,别人如何能会?难道会是其他弟子易装而为?不可能,不可能!”他摇头否定。

    王克勉说道:“弟子也坚信绝不是我门中之人,但师父若说本门内功心法从未外传,却也未必。”他看了林天鸿一眼,又说道:“难道师父忘了四年前在林家村,师父曾亲手将心法赠与林前辈?”

    林天鸿先时虽曾料到那晚袭击王克勉的黑衣人是林青尘,但却不相信他会泰山派内功心法。此时听王克勉一说,心中豁然开朗,不禁惶恐。

    只听张若虚又摇头说道:“那也不可能!林贤弟即便修炼心法大有所成,也只能使身体康健,若说运力伤人,还未必能办得到。克勉你怎能妄加猜测。”

    王克勉神色一凛,说道:“克勉不敢怀疑林前辈!但若是林前辈未能得练,这心法而是旁落他人之手呢?”

    张若虚闻言一惊,说道:“他人?是谁?”

    王克勉不答,把目光望向了林天鸿。

    林天鸿满面愧色,沉声说道:“林青尘!”

    张若虚更惊,说道:“难道林方贤弟会把心法秘笈给了林青尘?

    林天鸿说道:“不会!如此重要的心法秘笈,我相信我爹即便不练,也会稳妥收藏,绝不会转增他人。”

    王克勉说道:“其实那晚之后我就怀疑是林青尘得到了那本心法,料想不会是林前辈给的,定是他偷的。”

    张若虚说道:“偷的?这几年我去过林家村数次,林方贤弟并未提起过心法丢失的只言片语。这就奇怪了,难道他收起来后,再也没有查看过?”

    王克勉说道:“林前辈既知心法贵重,必定会小心收藏,自也不会轻易被林青尘偷去。弟子猜想应该是林前辈还未及收下,便被林青尘偷去。”

    张若虚说道:“那林方贤弟更应该说与我知道啊!”

    王克勉说道:“弟子估计,林前辈会以为是师父又收回去了,所以才未提起。”

    “啊!”张若虚惊道:“那他岂不是以为我是假仁假义、故作慷慨?这可真是误会于我了!”

    林天鸿惊恐说道:“不会,不会!我爹怎会对师伯如此相看?”

    张若虚叹气点头,说道:“林青尘究竟是如何神鬼不知地得手的呢?”

    王克勉说道:“当年那晚师父送心法给林前辈时,突然有白莲教的人来暗算,当时情状一片混乱······”

    “是了!”张若虚拍掌说道:“当时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看你和那女子打斗,正是林青尘下手的好时机,而后来我又曾匆忙进去拿剑,也未曾注意到,林方贤弟再进后,发现心法不在了,自然会以为是我转了念头又收回了,事后怎好提及?难怪林青尘自此销声匿迹?原来是做贼心虚,怕受到责罚。唉!也怪我大意,这许多次与林方贤弟见面竟没能印证一下心法之事,也未曾询问一声他的修炼的进境,才至有今日我泰山派蒙羞。”

    林天鸿惭愧说道:“这怪不得师伯,只怪青尘糊涂。这也怪我,青尘以往便有贪图小利的毛病,我都未能好生劝他,以致于闯了这么大的祸。”

    “贪图小利?”王克勉说道:“这是小利吗?林师弟,那心法乃是我们本派的不传之秘,何其贵重?”他见林天鸿颇有自责之态,又叹气说道:“唉!这其实也不能怨你。少时偷油大偷牛,少时偷针大偷金。这都是林青尘他品性恶劣,与谁也不相干。”

    张若虚听到王克勉指责林青尘,猛然间想起什么,问道:“克勉你方才说曾经在客栈与人交手,你认为那人也是林青尘?”

    王克勉点头,说道:“是。”

    林天鸿说道:“我也怀疑是他,可是实在想不明白青尘为什么要和王师兄交手?”

    王克勉意味深长地笑一下,说道:“因为他小肚鸡肠,心中记恨于我。不过,我倒也欣慰,当年便没看错了人。”

    林天鸿不明所指,转头望向张若虚。

    张若虚说道:“当年林青尘讨你父亲的人情,要拜入泰山门下,克勉贬斥了几句,被他听到了。那其实只不过是几句相人的批语而已,他既然听到,更应该以此为戒才是,怎么竟因此心生积怨,出手报复呢?”

    林天鸿此时心中颇为纠结,他虽恼怒林青尘偷窃心法秘笈,很想追讨回来叱责几句,甚至想打他几拳,但听到张若虚和王克勉对他贬斥却觉的有些难为情。就像小时候林青尘惹了祸,他打他、骂他都觉得不算什么,但若是别人动口、动手,他便不依了,立时便会站在林青尘的立场说话,说不定还会和林青尘一致对外,与人对骂、对打。而每当他遇到这种情况时,林青尘也会如此。所以,他此时忍不住要为林青尘开脱了,看了看张若虚的脸色,说道:“或许他并不是报复王师兄,而是开个玩笑试探一下自己的武功,青尘打小便爱没轻没重的胡闹。当晚,王师兄也说那是试探。”

    王克勉心知林天鸿是在为林青尘托词,轻轻一笑,也不反驳,说道:“林师弟,你的私事我本不该过问,但事情已关乎到师门声誉,我不得不冒昧问一句了。与林青尘他们分手后,那晚你一夜未归,该不会真的只是去见那位沈姑娘了吧?是在什么地方见的?能否见告?”

    林天鸿犹豫了片刻,说道:“实在惭愧,没有早些告诉师兄详情,那是因为我也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到这一步。那晚我去过卧虎镇,而且也在事发现场。”

    张若虚和王克勉同时惊愕出声,问道:“他们真的是被你所杀?”二人脸上肌肉抽动,目光闪烁,像似极难相信,也不愿相信。

    林天鸿说道:“不,不是我杀的!”

    张若虚深舒了一口气。

    王克勉却更为震惊,问道:“十几个人都是林青尘杀的?他能伤得了王江龙?他竟有如此功力?不可能。”

    张若虚的目光又变得冷俊。

    林天鸿说道:“卧虎赌坊的老板高猛一人是如月所杀,其余人等皆是青尘所为。不过······”

    “不过什么?”张若虚声色俱厉。

    林天鸿惶恐一惊,单膝下跪,说道:“弟子也曾出手相助于他,弟子错了,愿领责罚。”

    王克勉也躬身说道:“师父切莫动怒,弟子相信林师弟绝不会随意出手,此事定隐情,请师父容林师弟明言释疑。”

    张若虚说道:“好吧,你先起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林天鸿将沈如月如何背负血仇,如何杀高猛报仇,并那晚情形一一道明。

    张若虚沉思良久,怅然叹气,说道:“想不到当年那客商竟遭如此不幸!沈如月报父母血仇是尽儿女本分,也不为过。你念及情分,出手相助,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林青尘如此滥杀无辜,就太过歹毒了。唉!这事于我们泰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我们却也不能就此挑明,否则,必会引发大的风波。王江龙是条好汉,无辜受到牵累,真是可惜了!唉!”他叹气一阵,又说道:“沈如月既然是独孤冷月的弟子,天鸿你以后不许再与她来往。”

    林天鸿大惊,问道:“为什么?冷月宫虽神秘莫测,但在江湖上并无什么劣迹,师伯为什么有如此门户之见?是因为冷月宫与我泰山向无交往吗?”

    张若虚摇头说道:“师伯哪有这样迂腐?又怎会如此刻薄?我是为你和沈如月都好。独孤冷月为人怪异,向来不许门中弟子与男人交往,她若发现你俩互有情愫,必定会大动肝火,迁怒于你,到那时你们不但不会有结果,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我怀疑冷月宫与白莲教有一定的关联,不想惹无谓的麻烦。”

    林天鸿说道:“如果仅是如此,师伯倒不必担心,如月说过,她血仇得报,以后会求师父允许她退出冷月宫,退出江湖,归隐山林田园。那时,谁也管我们不着了。我日间见那独孤宫主也并不像传言那样令人可畏,也未必会因门中弟子的儿女私情动肝火,更何况,我听灵儿说如月是独孤宫主最疼爱的弟子。我们不会有事的,请师伯勿要阻拦。”

    张若虚摇头,叹气,说道:“这男女情感之事越是有外力阻挡,便会愈加韧而难以分割,你既心意决绝,我再阻也是无益,你好自为之吧。”

    林天鸿大喜,说道:“多谢师伯通达。”

    王克勉说道:“师父,林青尘偷窃心法秘籍的事该如何处置?是不是要把不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

    林天鸿立时答道:“心法秘笈的事包在我身上,我定会让他乖乖交出。”

    王克勉说道:“何止是心法秘笈?还要让他交出我泰山派内力。”

    “啊!”林天鸿一惊,问道:“这内力如何交出?难道······”

    王克勉说道:“不错,废去他的内力。”

    林天鸿惊道:“内力一废,岂不是要武功全失?可他身上不全是我们泰山派的武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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