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春天的战场 上-《指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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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而可怕的血红色,直到最深处的一间最潮湿阴冷的囚室方才消失。
那是天凉城军方天牢关押最重要囚犯的囚室。
黑袍男人隔着铁栏,漠然地看着囚室里那个正面向石壁的阴鸷文士,平静地沉默着,只是右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那道铁门,那道看起来牢不可破的坚固铁门,便这样碎为铁块。
阴鸷文士转过身,露出一张惨白如魔界山巅积雪的脸,在冥冥的昏暗如豆的的烛光下,很是森然。
吞云魔将。
黑袍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猩红色的双瞳中闪烁着暴怒的光芒,在那盏豆油灯下的灯光映照下,阴森可怕得吓人。
吞云魔将有些颤抖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直裰,身上用来禁锢住真元运转的脚镣和手铐寒光闪闪,煞是逼人。
黑袍男人冷冷看着他,拂袖而去。
吞云魔将却是没有一丝忿恨,紧紧跟随在黑袍男人身后,神色毕恭毕敬。
不一会儿,空旷的天牢里便回荡起了二人的脚步声。
这是天凉城军方第一次有囚犯逃脱,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就在二人登上台阶之顶时,黑袍男人忽然右手手心中运起了一团黑色的真元。
于是,天凉城军方数十年来自认为最坚固的天牢,便这样消失在漫天黑色的魔光之中。
……
……
北凉郡守苏定有些忧虑的站在城头上,望着城下气势汹汹,主帅正在骂阵的赵兵,忽然喟叹了一声,右手一挥,数十位手中紧握着弓弩的弓兵站在挺身上前,引弓待射,白羽箭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冰寒的光泽,皆是上等的神弩箭。
这么多年来,大晋国与大赵国的战争从未真正停止过,即使是十三年前的那场最美丽的春季,那依然不是属于完全和平的春天,然而所谓君王一怒,伏尸百万,对于远离战场的王座上者,所认识到的战场,只有战报上冰冷的数字和输赢罢了,至于一将功成万骨枯,边庭流血成海水,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神弩箭,便是抵御赵兵的主要武器,一根神弩箭,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战场上,往往代表着一根生死线。所谓的“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其实早已变成了一句无力的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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