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夺城之战-《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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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夏日,气温极高,天干物燥,这火头一起,很快就成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奔腾的火龙迅速蔓延向整个东城,数以千计的民宅店铺都被连了起来,东营就象一个爆炸了的火药桶,窜出的火星崩到那,那就是火光一片,浓烟滚滚,附近十条街便快就全部陷于一片火海之中,夜色中连绵起伏的火场远远看来甚是壮观,犹如地火岩浆喷发,又象是流星坠落,跳跃闪动的火舌将整个天空都染得红通通的。
火光冲天,浓烟翻滚!火场中,数以万计的衣衫不整的辎重军卒大声嚎叫着四处奔逃,象没头苍蝇般到处乱窜,想起来救火的倒是没几个,至于营中睡得正熟的士兵,此时已经魂归地府,再也呼喊不出声来了。
东大营中近十万军卒,除少数精壮之卒或是睡觉惊醒的士兵,在营中骚乱起火之初,便飞快的起身穿衣,溜出了营帐,其余六七万士兵直接就在睡梦中死于非命,不是被潜入营中的黑甲军悄悄摸进营帐杀鸡般抹脖子,就是无声无息地葬身火海浓烟之中。
担任护卫大营的五千近卫军早已与崔无中率领的三千黑甲军战成一团,崔远中却并不和迎战的近卫军硬碰,稍一与敌军接触便四散而去,三千黑甲军分成数十个小队,在混乱的营中到处乱窜,牵着近卫军的鼻子走,这放一把火,那放一把火。
若是遇到成群结队逃出营中的士兵,也不客气,冲上前去就是一通大砍大杀,真是痛快无比,营中的士兵除了防卫的五千精锐,其余皆是老弱之辈,此时又是衣衫不整,手无寸铁,惊慌失措,见到如狼似虎的黑甲军兵,犹如老鼠见了猫,抱头逃窜都恐来不及,又岂敢轻摅虎须,奋起反抗呢?
成群结队逃跑的士兵多是背后中刀中枪,如温顺的绵羊般一个个被宰杀殆尽,有些吓破了胆的士兵竟直接逃进了熊熊燃烧地营帐中,宁哥被火烧死也不愿再出来被凶狠如野兽的黑甲军屠杀。
崔远中感觉今天的战斗实在是非常顺利,敌人的警觉性简直是低的有点儿戏,几队百人的巡逻队,无声无息的便被已军斩杀一空,轻轻松松的便潜入了三千黑甲军,这偌大的东营占地足有上千倾的方圆,数以千计的营帐,十数万士兵,再加上数以十万计的粮草榴重,多大的战略迂回空间,守军又如此的松懈,如此的弱小,对强悍的黑甲军来说,简直是龙入大海,任你翻江倒海,为所欲为!!
这诺大的后军大营中,隐入三千军兵就如同在大海中投入一颗石头,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队队黑衣士兵悄悄潜入一个个营帐,将犹自在做着美梦的士兵,一个个地抹了脖子,崔远中暗中估算过,死在梦中的敌军士兵此战绝对超过二万之数。
若不是一个士兵杀得有些手软,刀子颤了一下,将一名体魄精壮地士兵疼的惊醒过来,以至呼叫声惊动整个营帐,从而导至了这场杀鸡行动的过早结束的话,恐怕今日就不需要再作战了,直接等着给敌人收拢尸体集体焚烧就行了。
不过有一点很可惜,担任警戒的五千近卫军由于宿营离辎重粮草营较远,因此兵员倒是没什么伤亡,一方面是距离太远,分兵前去袭营的话,人数太少怕没什么把握,人数太多又怕发出声响,惊动了守卫。另一方面是崔远中考虑到这五千士兵皆是近卫军中的精锐士卒,恐怕没那么容易无声无息的杀死,索性干脆不去惊动他们,待将营中榴重兵卒斩杀得差不多了再去收拾他们。
却没曾想,人算不如天算,一名士兵的失手,导致了整个完美袭杀行动的彻底暴露,不过,即然已经暴露,崔远中也毫不犹豫地下达全面攻击的命令,各个小队接到命令后,迅速在营中四处纵火,制造混乱火头的同时,斩杀四处逃窜的士卒,那些早就准备好的大量的火折子、火石也终于派上用场。
很快,四散于营中的黑甲军便完美的执行了崔远中的命令,冲天的火光与熊熊的火焰接连窜起,半空中那翻滚升腾的一条条黑色烟龙、大营中四处充斥的震天哭喊惨叫声、空气中散发的那股越来越浓的人肉焦糊味道,都可以允分证明这一点。
偌大的粮草大营之中,顷刻间便炸开了锅,披头散发、衣甲不整的辎重兵卒四散奔逃,惊骇欲绝,连跑边大声喊叫着,“走水了…………走水了…………袭营…………敌人杀过来了………………”
带着彻骨地绝望和极端恐惧地哭喊嚎叫声回荡在被火光映得通红一片的夜空中分外凄厉悲凉……………………逃窜的士卒身后则是一队队黑甲士兵象撵兔子般紧紧追赶着,轻轻松松便将成百上千疯狂逃窜的近卫士兵一一斩杀……
被营中的骚乱与惨叫声惊醒的近卫军校尉,很快便披挂整齐,冲出营帐,骑上战马带着亲兵迅速地整顿属下五千兵马,准备将这一小股不知好歹的敌军彻底歼灭,不过很快他便感到脑袋越来越痛,原因无他,这帮敌人实在是太过可恶,太过狡猾。
来袭营的敌军,根本就不与自己的士兵正面交战,刚一接触,兵刃交错没几下,扔下几具尸体,便是四散而去,却绝不是溃逃,干吗去了?放火去了!这帮子天杀的土匪,那还有一点黑甲军昔日的气势与威名??就象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草寇,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黑甲军兵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鸡犬不留,彻底的实行双光政策,杀光烧光!!而且这些黑甲士卒,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杀人与放火一样的双眼通红,而且专捡软柿子捏,不停地屠杀营中四处奔逃的老弱榴重士卒,一片一片地犹如割麦了般的屠杀,但却是死活不与前来迎战的近卫军精锐接战!
大营接连被无情焚烧,辎重兵卒成批被残忍屠杀,那凄惨悲凉的景象令负责领军守营的校尉双眼通火,一股热气直冲天灵,心中猫抓似的痛恨,发狂似的率领部下兵马,四处围追堵截,想要一举歼灭这群没有人性的野兽!
但是成果就是微乎其微,不但没有杀伤多少敌人,反而经常被逃窜的一群群已方辎重兵卒堵住去路,而后被逃窜的人流挤散掉队的部下,就会被那些隐匿在四处的黑甲兵卒围起来快速剿杀,很快校尉身后的五千兵马,便越来越少,五千变四千,四千变三千,三千变二千。
等到大营完全陷入一片冲天火海之中,空气中皆是一股浓浓呛鼻的烟尘味与烤烹地人肉焦臭味之时,近卫校尉很不幸地发现身后依然紧紧跟随的士兵竟是不足千人了,不知其余的士兵是跑散了,还是逃跑了,又或是被杀了。
不过此时整个营中到处都是震天的喊杀声和凄厉的惨叫声,浓烟滚滚的营帐,随着一声声轰然响声处,骨架哗啦啦地堕落一地,依然辟啪地烧得不停,整片营区此时即使不点火把也是亮如白昼,映得手下士兵个个都是红光满面,不过除了自己和数十名骑马的亲兵外,其余士卒个个都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不止是累的,更多是被火势散发的高温给熏烤的。
毫无疑问,士兵们的体力全都耗在来回奔跑的路上了,抬眼望去此时不仅是营区,就连挨着营区的城东地大片民宅和街道也是也陷入了一片火海之声,凄厉地惨叫声、求救声、男女老少撕心裂肺地哀嚎哭泣声回荡在空中,响彻整片艳红的夜空中。
该何去何从?派出去府衙求救的亲兵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再望向西城方向,似乎也是一片红光,喊杀声愈渐激烈,这是怎么了?敌军攻城了吗?还是士兵哗变?已近中年的近卫参领,此时却是愈来愈迷糊,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打不定主意,这还打不打了?追不追了?
粮草大营被烧,士卒被斩杀殆尽,粮草榴重也被焚得七七八八了,即使能将烧营的贼兵全数擒拿或是全部斩首,又能如何?等待自己的最好结果也是斩首挂于榱门之上示众而已!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不好了!!…………”正当近卫校尉愣愣的坐于马上,左思右想也打不定主意之时,远远一名近卫骑兵纵马自火光熊熊的营帐处冲了过来,猛地一把勒住缰绳,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叫起来。
“什么事情?你慢慢说?大帅处现在情形如何?有无援兵前来?”近卫参领连珠炮似地追问着。
“回校尉大人!……大帅已经不见了!……府衙现在乱成一团!……进攻的黑甲军已经攻陷了府衙,正在四处追杀逃窜的士兵……没……没援兵了!…………”传讯的骑兵脸色惨白一片,绝望的回答道。
一听这话,近卫校尉险些栽下马来,脸色煞时青白一片,逃了?大帅一定是逃了!那还等什么,咱也跑吧!想到这,心里居然刹那间平静了下来!立刻想起了自己的退路,回天京是不可能了,死路一条!!不如干脆遁入乡间,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吧,反正自己也是光棍一条,银子这几年倒还搂了不少!
打定主意,近卫校尉正准备支开手下士兵,自己单身独骑逃跑之时,却冷不丁发现从四周火势烧得正旺的废墟里很快的冒出了大批的黑甲军兵,正快速地向自己这边逼了过来……………………
崔远中此时也是稳稳坐在一匹抢来的战马之上,威风凛凛地指挥着近二千黑甲士兵,将这最后的不足千人筋疲力尽的近卫士兵团团围了起来,没有上官指挥的近卫军傻乎乎的望着一步步逼近的黑甲军,却是毫无应变的动作,还有许多坐在地上歇气的士兵甚至头都不抬犹自呼呼喘着粗气,毕竟刚才这一路奔跑也太过耗费体力了,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劲来呢!
“大人!…………我们被包围了!…………”
妈的,当我瞎了!我早看到了,近卫校尉暗骂一声,心却狠狠地沉了下去,这下好,也别逃了!营中四处传来的奔逃呼喊声越来越小,看来活着的人也不多了,余下的只是犹自熊熊燃烧的粮草辎重发出的辟啪声和营帐栅栏骨架倒地发出的哗啦轰然巨响声。
此时场中近三千余敌我士兵,个个都是缄口不言,默默面对着对方,只是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近卫军除了满脸疲色之外更多的惊恐骇然之色,而黑甲军则是气势汹汹,如同即将扑出捕杀猎物的猛兽般,身上脸上染满了敌人的鲜血,熊熊火光地映射下更是狰狞凶恶无比。
西城城门处,现在也是杀得正欢,一万余敌我双方士兵砍杀的是难分难解,血流成河。丑时初刻,石从虎便率领四千步兵悄悄摸至西门内城廓角下,而后兵分两路,各派两千黑甲军卒借着乌云遮月天色漆黑一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自内城两侧通向城墙的马道摸了上去。
直到已有近二百余黑甲士兵绕过女墙,进入城墙,沿着墙角,猫着腰,借着城头昏黄的火把悄悄地砍杀了近百名抱着兵器靠坐在城垛口上睡觉的士兵后,担任巡城的近卫小队这才发现了不知何时潜上城墙的不速之客,稍愣了愣这才敲响手中的铜锣,大声地呼喝着敌袭!……敌袭!…………
城门楼、箭楼两侧数十个藏兵洞中,半响才响起了穿衣披甲之声,呼喝声、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一阵阵慌乱不堪地从藏兵洞里传了出来,迅速划破了沉静的夜空,箭楼外角台上的几面战鼓也猛地响起,咚咚咚……沉闷的牛皮鼓声夜色中传得好远好远…………
整个西门转眼间便沸腾起来,城廓下正快速向城墙开进的黑甲军闻得震天的锣声和战鼓声,更是加快了步伐,快速地一批批冲上城墙,而早先摸上城墙的二百余名黑甲士兵第一时间已与城上守军杀成一团,至于那队最先发现并及时示警地巡逻队的士兵已经被愤怒的黑甲军斩杀一空,全部扔下了城墙。
石从虎依然是身先士卒,带着百多名士兵,充做开路先锋,一路怪叫着砍杀着直朝着西门楼冲锋而去,所过之处,铺满一地守军尸体,气势一时强劲无比!
石从虎手上依然是使青川城外一战时捡来的两把大锤,招式大开大劂,抡得呼呼生风,一下一个,碰者是非死即伤,数十斤的大锤砸在脑袋上还有不开花的,个个是脑浆迸裂,血花四溅,杀得好不痛快!
红白之物很快便崩得石从虎满脸全身皆是稀花花的一片,锤身上也是沾满了各种粘稠地液体,火光中分外惊心触目,即使身上的伤口迸裂渗出血水,他也丝毫不在乎,身后带领的士兵见主将如此勇猛,也是个个奋勇向前,悍不畏死,凛然不惧地向前拼命冲杀!
刚刚组织起来的近卫士兵面对如此凶猛地进攻,只有极其被动的抵挡着,那一波波微弱稀拉的箭雨毫无力道,也全无章法,进攻的黑甲军从容地挡开射来的羽箭,齐齐前逼,刀枪齐上,迅速以无可阻挡的气势笔直如刃似的直插城门的指挥中心——主城楼。
此时西门城楼上,却根本是群龙无首,城门守军主将是崔呈斌的心腹,左夜在府衙饮宴未能尽兴,回来后,又召集部下将佐小酌了几杯,直喝得酩酊大醉,此时宿醉未醒,正在床塌上呼呼大睡,酣声如雷呢。
外面传的嘶杀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响亮,身边的亲兵不停的摇晃呼喊着守门主将,但后者也是始终无动于衷,依然沉睡如猪,其余的低级将领倒是很干练地披甲整齐,一部分聚到城门楼中等待主将差遣,一部分迅速组织兵力抵挡冲上城来的敌军,虽说有些慌乱,不过勉强还能撑上一撑。
唯一让人头痛的是,军中主将却是迟迟也不见苏醒,震天的呼噜声竟险险可以将城上两军交兵的巨大嘶杀声给盖了下去,再闻一闻弥漫于整个城楼中醺人欲呕的酒臭之气,就可以预料这位将军恐怕不到明日掌灯时分是不会起来的。
“这该怎么办??………………将军他怎么叫也不醒!!…………”
“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指挥属下士兵抵挡一阵!……再派人去禀报大帅,请大帅定夺吧!”
“不错!…………大帅定会另派一员主将来主持大局!大家不必忧心了!”
“好吧!……眼下只有这么办了!………………”
城门楼中几名佐尉围在酣声震天的主将床边,仔细合计了一下,终于商量出对策,一方面派人冲下城墙,快马赶到府衙示警请示从帅,顺便请求援兵!另一方面各人纷纷出得城楼,各司其职,指挥各自辖下的士兵抵抗敌军!最后,留下一名佐尉负责领军守卫城楼,毕竟保护军中主将和城楼不失才是最重要的。
稍顷之后,经过短暂混乱的守军在几名佐尉的指挥下慢慢稳定下来,城墙上越来越多的近卫士兵在上官的大声喝令下,渐渐组织起阵形,一步步向两侧涌入的黑甲军逼了上去,倒也是似模似样,颇有章法,弓箭居后,刀枪在前,步步为营,允分显示出城上的近卫军也算是有一定的战力,绝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杀得正起劲的石从虎很快就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城墙两面射来的箭驽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甚至还有一些士兵直接调整城楼和箭楼以及边沿上角台上的床驽,径直对着两面的黑甲军,呼呼呼…………一根根带着强劲破空声的长枪似的驽箭给黑甲军带来了很大的伤亡。
由于城墙上的迂回空间实在太过狭小,数以万计的士兵拥挤在上面,往往一根床驽就可以串起五六名士兵,当然两军混战在一起,误伤也是在所难免,黑甲士兵和近卫士兵一样躲不过穿透力惊人的驽箭,一个个肉串似的被穿起来,而后余势未减,被狠狠地钉入城墙的地面上。
“冲啊……兄弟们!…………攻下城门…………老子放你们的假!…………酒肉管饱…………娘们管够!…………”任石从虎一介莽夫粗汉,此时也知道必须用重赏鼓舞士气,他一边挥动着铁锤,左右开弓击杀守兵,一边大声吼叫着,粗犷响亮地声音瞬间响彻整个西门城墙之上。
正陷入两面围攻之中的黑甲军闻得主将吼叫重赏,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放假?好啊!又可以好好爽爽了!所谓放假,可是好事情!到时,什么王法军纪通通管不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无所不可为,一切都是合法的,犯什么事也不用担心挨军棍、砍脑袋!
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刹那间,城头上的陷入苦战的黑甲军个个犹如注射了兴奋剂似的,勇猛无比,口中疯狂的嚎叫着,悍不畏死的猛烈地冲击着两面的近卫军,惊涛拍岸似的一波接一波,前仆后继,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个个都是双目通红,大声嚎叫着冲上前来,刀枪齐进,手足并用,牙咬手撕,犹如野兽般的凶狠顿时将城头上的近卫军逼得节节后退!
攻城的黑甲军简直不是人,连中了两三箭,胳膊都断了一条,仍是勇猛地挥动着手中的战刀,猛砍猛杀,似乎身上如注喷射的血液并不是从他身上流出似的,真是骇人已极,不时有黑甲士兵中箭中刀倒地后直接拖住一两名近卫士兵,翻滚在地上,猛抓猛咬,咬不断喉咙,也要撕下两块肉。
撕不下肉来,直接就抱着冲下城头,同归于尽,疯狂的气氛允斥着整个城墙,骇然惊绝的心悸却渐渐弥散在人数众多的近卫军的心头,原本结实浑厚的阵形,渐渐开始松散,一步步一步步,被越来越凶狠狰狞的黑甲军一尺尺压得不住的后退,双方伤亡的比例也开始迅速逆转。
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近卫军的伤亡已达到了惊人的三千之数,而进攻的黑甲军伤亡不过千人而已,城楼的守将佐尉见势不妙,命令亲兵疯狂地擂击着战鼓,通通通…………激昂壮阔地战鼓声一阵高似一阵,不断地激励守军士气,摧动他们胸中的血性,奋起余勇,迎上那群不似人类的黑甲军卒,惨烈嘶杀起来。
正所谓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几轮战鼓擂过之后,近卫军的阵势和队形却更加散乱不堪,仅有的一点勇气和血性,很快便消耗一空,面对黑甲军亡命的进攻,恐惧和绝望开始迅速蔓延,许多胆小的士兵竟自顾自的向后跑去,虽然很快便被上官斩杀,不过依然给整个城墙上的守军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士气渐渐越来越低,石从虎率领黑甲军很快便冲开围得死死的近卫军阵,强行杀开一条血路,直冲向主城楼…………………………
此时,整个西门城头都陷入一片冲天的火光和震天的嘶杀声中,城攻守双方将士都正是杀得难分难解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城下护城河方向却隐隐传来一阵越来越近地地急促的马蹄声。
这支骑兵小队正是云峰所率领的自金沙滩一役死战余生的百余名豪气冲天的百战勇士,从金沙河至青川城足有五十余里之遥,但云峰却率领一众伤痕累累、人疲马乏的士兵们在短短二个时辰内便赶到了青川城外,距护城河仅有不足两里之距。
云峰等人老远就听到自青川城方向传来的喊杀吼叫声,一勒马缰,云峰稳稳夹住马身,仔细地仰头眺望远处的青川城头,借着城头越来越多的火把发出的光芒,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出双方正在嘶杀拼斗地士兵泾渭分明的衣甲,没错!真的是这样!王爷果然在青川留了伏兵!
云峰一望之下,兴奋地险些叫出声来!
回过头望望身后的百余名伤痕累累疲乏不堪的士兵,发现大家脸上也尽是兴奋雀跃之色,士气可用!!
当下云峰也不耽隔,迅速下令众人下马,将马匹牵入官道旁的小树林中拴好,而后分组砍伐树木,制成一根简单的撞城木,由于这里的树林非常稀少,树木也是又细又矮,无奈之下,只得数十根树干用藤条扎紧勒固,允做撞城木,当真是简陋非常。
准备妥当之后,云峰便带领这百余名勇士扛着撞城木,快速地借着越来越黑的夜色向护城河摸去。
云峰率众到达护城河时,城上的战斗已经更加惨烈,城中更是火光冲天,喧嚣嚎叫声震天动地,到处都是震天地喊杀与哭泣声,城墙上的近卫军似乎抵挡不住黑甲军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疯狂的攻势,不住的后退,离城楼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当下,云峰抓紧时间,指挥手下士兵跳入河中,合力托着撞城木,慢慢朝对岸游去……………………………………
“大人……不好了……城中敌军已经攻占了府衙,东城大营也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多半是粮草大营被焚了!大帅与连监军他们也是不知去向,城中到处都是黑甲军,城破了!”
派入城中示警求援的士兵趴在城楼内堂中,失心落魄地禀报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么快…………城破了??…………”负责守卫城楼的佐尉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半响扭头望了望偏厅的方向,那里仍在不停地传出一阵阵震天的酣声。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大帅都跑了?城也破了?还能怎么办?我们也走吧!”佐尉有些颓然地泄气道。
片刻之后,城门楼中悄悄地溜出了数十名身穿小卒服饰的近卫士兵,很快地穿过左侧正战得激烈无比的城墙,沿着马道飞快地逃入城中,眨眼间便消失在愈见骚乱沸腾的街道中,而城楼中仍如死猪般沉睡的主将,混然不觉自己的直属亲兵和部下将佐已无情地将自己给遗弃了。
莫名其妙便失去了指挥的城楼守军,很快便成为一团散沙,再也没有传令兵从城楼中跑来下达命令,唯有靠求生的本能支持下去,进行着无谓又无力地抵抗。
除了被杀死或者是不停地后退之外,守城军兵唯一的一条路似乎就是逃跑了,反正看着眼前如狼似虎的黑甲军,恐怕也不会允许自己投降,一个士兵扔掉了兵器,转身向后逃去,却意外的发现并没有督战队砍掉他的头颅。
其余的禁卫士兵一瞧,嘿!有门!赶紧有样学样,扔掉兵刃就跑,石从虎可是毫不客气,带着手下士兵丝毫也不松口,紧紧追赶着前面奔逃的近卫士兵,很快便冲到了城门楼旁,前面逃跑的近卫军此时也很不幸地撞在了自左侧冲杀而来的黑甲军的枪口刀锋上,一阵剧烈碰撞之后,又倒下了上百名失去一战勇气的近卫士兵。
前后左右都是一脸凶狞的黑甲军,手中也没了兵器,唯一的活路只有跪地哀声救饶,但向这些如野兽般凶狠残忍的敌人投降有用吗??
果不出预料,迎接他们的是明晃晃的大刀长枪,咕噜噜地人头滚满整个城墙的青石地面上,城墙上的排水沟此时已是黑乎乎的一片,尽是流淌的血液,应该改名叫排血沟才对!
突然间,城下的门洞处又传来一阵阵轰隆隆……巨烈地撞击声,突出城墙的箭楼和各个角台的守军探头一望,哇!啥时候冒出来一队黑甲军跳城下去了,现在估摸着有百多人抬着一具粗大的黑乎乎的东西正撞城门呢!
城下之人不用说,正是云峰等人,百多人悄悄地渡过护城河,来到城门前,城上两军战得正酣,竟丝毫也没有发现这支奇兵,白折让云峰等人捡了个大便宜,未损一人便轻松的到了城门下方,开始猛烈的撞击城门。
箭楼和角台上的守军看清撞门的人马之后,稍一停顿,便迅速张弓搭箭,向城下射去,无奈城下撞门的士兵们人手一面一人高的长枪兵竖盾,将整个身体护得是结结实实,滴水不入,箭矢根本射不进去,就象刺猥似的摸不着空隙,偏偏这些士兵还不安分,更加起劲地推动着撞城木,不断地凶狠撞击着城门。
原本在蓝宇退出青川之际就派人暗中在城门上动了点手脚,这会三撞两撞之下,原本应该牢不可破的城门竟然忽地轰然断裂,连带着半截城墙都轰隆隆塌了下来,令城上守军目瞪口呆,嘴长得好圆,半响也合不拢!
城下的云峰也是大或不解,不过此时也不容多想,迅即率领手下士兵冲入城中,口中大声吼着“城破了!……城破了!…………王爷入城了!………………王爷入城了!………………”。
石从虎派一队士兵冲入城楼中擒杀敌军守将,自己则带人继续向城楼对面的箭楼和突出城墙的角台上冲杀过去,还没冲几步,就猛不丁听到城下轰然一声巨响,连脚下的城墙都剧烈晃动了一下,旋即耳中便传来了云峰众人的呼喊声,百余人的齐齐呼喊音量可是不小,整个城墙上下两军士兵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石从虎一愣之下旋尔大喜,还以为是蓝宇真的又率军杀回来了,也不多想,更加迅速的率着士气大振的部下朝箭楼冲了过去,不过令人有些气闷的是,他们瞬间激砺积蓄的杀敌勇气和无穷力量,最终却无处发汇!
似乎城楼和箭楼以及各处角台上的守军早有默契似的,一见黑甲军攻入城楼,城门也垮了,再听到城下的呼喊声,心中皆是一片惨然,完了,城破了!唐王那杀神又回来了!
再抬眼一瞧成片成片黑压压的目露凶光的黑甲军兵正在一员身材高壮如山,手持两把血里胡拉的大锤的将领的带领下,杀气腾腾地朝自己冲了过来,心里一惊,腿一弱,竟不约而同地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刃,跪在地上高喊投降、饶命之类的,就连指挥的佐尉之类的低级军官也是毫不例外。
这种意外情况的出现,令石从虎又是不解又是不爽,有心将他们全部杀掉,又觉得一点反抗都没有太过无趣,二来投降的人也实在多了点,看看自己手下的士兵也仅余不足二千人,倘若拒不受降,斩尽杀绝的话,万一激起降军的必死反抗之心,恐怕到时候即使能将这些人全部屠干净,自己这二千来人也剩不了多少!
气闷的石从虎转念又一想,反正已经占了城门了,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不如将他们收降关押了事,连番血战之后,兄弟们实在是太累了,正好可以省下不少气力!
于是,石从虎命令手下士卒上前收缴敌人兵刃,而后将一队队降军驱赶下城围成一团坐在地上看守,其余士兵则分散城门四处,接管城楼、箭楼和各处角台,虽然人数很少,但胜在守军斗志已无,根本不敢有一丝异心,于是攻城的黑甲军很快就将将整个西门接管了!
一直揣在石从虎怀中的那面黑龙旗也很快的飘扬在城楼上,随后一道响箭带着刺耳尖锐的破空声直入天际,绽开一朵鲜艳绚丽地花朵,沐浴在火光冲天,浓烟翻滚的青川城上空,如涂墨的夜空中分外娇艳夺目………
红彤彤地夜空中那片美艳的花瓣尚未消散,城东上空又是一朵同样绚丽凄美的花朵接着炸响绽放,石从虎瞧着夜空中的悄悄消散的烟花,嘿嘿一笑,暗道,老崔你终是慢我一步,重夺青川的头功,可稳稳是咱老石的了,哈哈!!!!!!!!!!!!!!!
城中府衙,赵康云正伫立在前衙大堂外,仰首望着亮堂堂的夜空,瞧见那一前一后两朵烟花绽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进攻东门的兵马可有回报?”身后一名亲兵还未答话,已有一名传令兵自府外快步奔来,“禀大将军,东门已经攻陷!”
“崔呈斌和连全可被擒获?!”赵康云闻得攻陷东门,虽然面露喜色,仍紧紧追问道,毕竟若能一举抓住崔呈斌或者连全二者之一,这可都是天大的功劳,比起夺城之功更胜一筹。
“回大将军,崔呈斌和连全在我军刚刚攻打府衙不久,便率领一部亲兵快马逃出了青川城,估计这会儿已是在数十里之外了!”
“…………罢!……算他跑得快!”赵康云闻听被二人逃走,心中暗叹可惜,不过转一想,今夜战果也算浩大,足以告尉平生!
不仅一举夺回青川城,兼之火烧连营,更以少胜多,击溃剿杀敌军近十三万兵马,如此丰功伟绩纵遍古今战史,也是寥寥可数,此战日后必可载入史册,而自己作为亲自指挥的主将也会名垂青史。
虽说今夜之战之所以如此顺利,多半原因是因为敌军主帅太过无能,完全不通兵略,分兵防守,主次不分,守军又懈怠防卫,再加上榴重营全是老弱之军,护军甚少,这才使得已方偷营可以大获全胜,得立此奇功,不过即使如此,自己也是坐定了黑甲军第一名将的交椅!“想到这里,赵康云严峻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现在就看王爷的了,不知王爷大军此时身在何方呢?是否已与张天顺交上手?想到这,赵康云刚刚舒展地眉头又轻皱了起来,抬头眺望着西城的方向……………………………………
高挂在中天的一轮月牙儿悄悄地向西滑落,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此时已呈一片青白之色,东方天地一线处隐隐露出一丝浅白色,犹如鱼儿翻起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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